何霏霏像是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咽了下口水,“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对事业没有目标和规划,只是安于现状,但千竹,她的性格虽然乖巧柔顺,但骨子里很上进,为了自己的目标竭尽全力,就算有经济上的困难,也在想办法克服。”
“从这一点来说,你们不合适。”
何霏霏侧目看着马天里,目光里充满期待,她希望从男人身上看到一点要改变自己的态度。
马天里低头沉思,半晌,他振作似的耸了耸肩,“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变成她喜欢的类型。”
何霏霏弯腰想去看他的表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是说经济问题,也不是说能力问题,而是人要有目标,也会为了目标去努力,这是两个人精神上的碰撞。”
琴声渐弱,一曲结束。
江千竹拖着长裙走到两人身边,“怎么样?你们还要喝什么吗?”
“不喝了,晚上会失眠的。”何霏霏对着江千竹做了个拍手的姿势,“好美,江幻幻,喜欢你的曲子和歌声。”
马天里起身站在江千竹身旁,体贴的问:“你累不累?今晚的弹奏都结束了吗?”
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有人搭了下江千竹的肩膀,一个瘦精精的男人双手递上名片,“你好,江小姐,能不能请你去那边的卡座坐,我是天元媒体的星探,我们捧红了g省的很多音乐网红和小视频明星,想跟你沟通一下今后能不能合作的细节?”
江千竹摇着双手拒绝,“喔,不。我只是挣点学费,不走专业的路。”
马天里挡在江千竹和来人之间,沉着脸对来人嚷:“她没兴趣,请不要骚扰她。”
来人一看有护花使者,往马天里身后再看了一眼美人,悻悻而去。
马天里转身对上江千竹的脸:“千竹,我都说过很多次,你不要再来灌木了演出了,多少人虎视眈眈,太不安全。”
江千竹耸耸肩,“又不是坏人,只是一些自媒体,没事的。”
马天里的眼里满是担心,“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来给你承担。”
何霏霏调侃的插一句:“马天里,你的工资才多少,能养你自己都不错了。”
江千竹瞪何霏霏一眼,示意她说话不要太伤人。
接着对马天里温言细语的说:“现在并不是经济上的问题,我爸爸的问题的解决了,我们家也就好过多了。我之所以一直在灌木演出,是因为老板人很好,不仅给我加工资,还不约束我的演出时间,我会在这里弹琴,一直持续到毕业。”
何霏霏环视周围附和:“咖啡馆和酒吧不一样,来的人还是挺有素质的,而且,你不是都来接千竹的吗,担心什么呢。”
“天里哥,我也正想说这事,你以后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很方便,走路也就十五分钟能到校门口,而且全是大路,根本不用担心。”
马天里一把捂住江千竹的嘴,“连接你保护你我都做不到,还说什么喜欢你。经济上已经落后了,行动上绝不能再落后。”
江千竹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双目注视马天里,有点不知所措。
——
进入研究生最后一年,基本都是围着实验课题和论文。
姚主任带的两个研究生,一男一女,秦木和江千竹,分别分到了不同的实验课题。
江千竹的课题是《针刺治疗中风的临床与机制研究》
这一年基本上都会待在附院,针灸专业的实习地,门诊在针灸科,病房则隶属于康复科。
还好,需要针灸施救的病人都不是急重症,大多为慢性疾病,白天治疗,晚上值班基本能相安无事。
江千竹的针法在本科时就练得相当娴熟,现在到了临床,姚老师接收的门诊和管床病人几乎都给江千竹练手。
姚主任明显偏爱江千竹,秦木心里不舒服,平日里对江千竹总是冷眼,哪怕是对面走过,也不会递一个眼神过来。
秦木的管床有一个老人,中风后遗症,九十三岁高龄,是个国家单位的退休老干部,据说是享受津贴,待遇相当高。
住院治疗都是全报销的。
老人有四个子女,年龄从五十岁到六十岁不等,偶尔来看看老人,对管床医生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只要让老人不死,保住他的命就行。
好几次夜班时遇到老人命悬一线,上演惊魂抢救。
康复科不具备收治危重病的条件,秦木几次三番劝老人转科,但老人的家人非要把他留在这里。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里的病人比其他科少,病房宽敞。
又要条件好,又要保住命。
站在一线的都是他们这帮没有资历的研究生和规培生,这让秦木脑袋大,每次值班都弄得心惊胆战,总想找机会把这个棘手的病人甩出去 。
这次的课题分配总算让秦木找到了机会。
秦木找到姚主任,以中风老人的病症适合江千竹的研究课题为由,愿意把老人让给江千竹管。
秦木一开口,姚主任就知道他动的什么小脑筋。
这个老人的年龄太大,无论理疗还是针刺都不会有太大的作用,没有实际的临床取值意义。
本想拒绝秦木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