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孝衣人头顶打了个回旋的高祥,像一只大鸟一样,稳稳落在永康面前。
和尉迟剑一样,一手执刀,背对永康。
在高祥落地的同时,吕不凡庞大的身躯,就像当初他老子吕秋盈倒下时一样。
只是那颗硕大的头颅,滚出了足有四五步远。
血腥弥漫开来的同时,那三十多手持短刀的白孝衣们,也惊恐地四散开来。
“拿下!”
公羊毅一声暴喝,手里的绣春刀指着不断退后的身穿白孝衣的那些人。
长刀出鞘的府兵们,却没有一人听令,手里的森森刀光,把那些身穿白孝衣的人围在中间。
见府兵无人听令,公羊毅不由得面上一尬。
“蔑视皇权,诋毁圣上,谋杀皇子,把他们全都给绑了!”
高祥接着公羊毅的话,号令府兵。
“刷!”
就在这一声号令之下,围在近前的府兵们,手里的长刀,齐刷刷压在身穿白孝衣的人的左右肩膀上。
“跪下!”
接下来,高祥又是一声暴喝。
“当啷……”
三十多身穿白孝衣的吕府孝子,手里的短刀,一起扔在眼前的地上,全都跪倒一片。
被府兵们涌得倒退回来的四皇子永泰,这时候又挤进府兵们的包围圈,指着跪倒在地的人面前,破口大骂道:“死有余辜,竟敢对皇子兵刀加身,简直目无王法,居然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
“四哥,你还没走?”
永康向永泰,投过去轻蔑的一瞥。
这一瞥,让永泰的后背,顿时冷汗淋漓!
他从永康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杀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
永泰回过头来,望向永康,一脸尬笑。
“四哥你看,这如何是好?”
永康眼睛半眯,向永泰拱手一礼。
“杀,全杀,把他们全都给杀了!”
永泰一转头,指着眼前跪着的三十多个身穿白孝的人,一个劲地催促永康,让永康向府兵们下令,把这些人满门抄斩!
永康摇摇头,淡淡说道:“四哥,方才杀人,那是九弟我情急之下的自保,只是情非得已,至于对放下兵器的人,如何发落,那还得禀明父皇,不是你我想杀就能杀的,再说,九弟我也不是个嗜杀之人!”
永泰碰了个软钉子,又把脸转向公羊毅和尉迟剑二人,厉声斥道:“你二人,还愣着干什么?他们对九殿下欲行不轨,还不快将他们都给砍了?”
滑稽!
真是滑稽,滑天下之大稽!
仁和府的府兵,你没权指挥,那两个侍卫,也岂是你四皇子能指挥的了的?
别说你四皇子的脸大,就是永康的贴身侍卫公羊毅,刚才也不是没有指挥得动这些府兵吗?
府兵,只听九皇子永康的,只听统领高祥的。
尉迟剑目光阴冷,瞥了永泰一眼,说道:“回四殿下话,恕小的不能从命,小的,只听圣上的,只听九殿下的!”
打脸!
太打脸了。
看来,永泰是自信过了头。
既然永康没被吕家的人杀了,那么,他就想操纵起来,借机让永康把事闹得更大,将定远公府上全数问斩!
“将他们全部绑了,待本殿下禀明圣上再做发落!”
永康望着高祥,让把这些人全部给绑了。
然后,永康望着永泰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的脸,笑道:“四哥,依我看,把他们还是交给父皇,由刑部处置为妥!”
永泰脸都绿了,讪讪道:“也好,也好,为兄不是不懂法纪,而是看到他们要对九弟欲行不轨,这才被气坏了,气坏了!”
“四哥,俗话说得好,气大伤身,还是少生气为好!”
说完,永康一摸后脑勺,惊叫道:“四哥,用不用喊太医过来?你不会有疝气吧?”
“疝气?”
一头雾水的永泰,把脸转向自己身后赶来的一名侍卫,问道:“何为疝气?”
侍卫一怔,犹豫片刻,这才说道:“回四殿下话,疝气,就是一种气鼓病,人一生气,卵包就肿胀得这样……”
说着,侍卫伸出双手,五指弯曲,做了个合在一起的手势。
“去你娘的!”
一时间恼羞成怒的永泰,抬起一脚就把自己的侍卫踹了个仰面八叉。
看侍卫刚才所指,那比驴卵包还大许多。
“我说四哥,有疝气就赶快看太医,打侍卫干嘛?”
永康一脸急切,怔怔地望着永泰那张涨红得就像猪肝一样的脸,又道:“这万一气爆了,那可真成太监了……”
“哼!”
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永泰,强压下心头膨胀的怒火,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好自为之!”
说完,永泰一转身,气呼呼地就往外走。
“四哥,改天九弟我请四哥吃驴肉火烧……”
看着永泰的背影,永康跳着又喊了一句。
和着永泰今天没有顺当离开这是非之地的运气。
刚才祸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