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蟒河郡外线,地广人稀。
永康兵分两路,自带左卫一十四人,加上高祥亲自带的二百府兵,绕开通向搏蟒河郡城的官道,天刚亮就快马加鞭一路疾行。
兵是精锐,马是健马!
侍卫更是彪悍无比的死士,除了永康略带嘻哈外其余人,无不严阵以待。
这支带着足够干粮的兵马,半天时光,就赶了近百里路。
与此同时,按正常路线行军的任元桥们,由于永康不在,霍幼楠表现得格外兴奋。
虽然说不准她离开霍青遗孀的车驾半步,但此时却没人管得了她。
出发上路还没走上五里路,她就催马跑在队伍前面,做好了时刻指挥队伍的准备。
任元桥只是苦笑一下,并没有再说什么!
论职务,她只是个王爷的卫队长。
十几人的卫队,充其量也就是个伍长而已!
但论身份,那可是响当当的镇北王王妃、九皇子永康的正妃!
霍幼楠一会打马跑在队伍的最前面,一会又留在队伍末尾押后,一会又跑中间隔着马车窗户和祖母聊上几句。
“王爷虽然不在队里,你可不能干扰任副统领的指挥!”
对此略不放心的霍青遗孀,隔着马车窗户叮嘱几句。
“祖母,你就放心吧!”
霍幼楠一脸得意,欢欣道:“论武艺,他们这些人还真没人能够拦得住我!”
“胡闹!”
霍青遗孀愠色上脸,沉声道:“任副统领出身虎贲军精锐,虎贲军那可是圣上的亲军之一,属于圣上的亲军卫队,难道都是吃白饭的?”
挨了一顿驳斥,霍幼楠一吐舌头,又道:“我是怕他们粗心,丢三落四误了行程,这才替九殿下盯着点。”
自己的亲孙女!
霍青遗孀哪能不知道霍幼楠的脾性?
沉下脸来又道:“王爷不在的时候,就要听任副统领的!”
“凭什么呀?”
霍幼楠一脸不服,悻悻道:“就是九殿下他不在队中,那也该由我带领部队,一个副统领,都爬到我的头上啦!我可是圣上亲封过作战副将的!”
“胡闹!”
霍青遗孀撩起帘子,把脸贴在马车窗户口上,怒斥道:“那是演练,现在是行军开拔去前线战场,军令大于天!”
这时候,坐在旁边的狄芳说道:“娘,你就别管她了!”
“不管哪行?”
霍青遗孀收回了头来,转向狄芳又道:“她的脾性,难道你还不清楚?”
狄芳笑道:“她就是趁机过把瘾,再说,如有情况,她得履行右卫之职,就是插嘴军务,兵士们也不一定听她的指挥。”
这话没错!
军中不像府上,再是王妃,但军事行动自然有人指挥。
何况永康在布置战略的时候,早已有令在先不让她插手军务。
霍青遗孀点点头,道:“我这是太紧张了,这一路尽量低调,生怕圣上安排眼线跟着,就是歇脚住宿,也是避开府衙所在的地方,风餐露宿一路挨了过来。”
这倒不假!
霍青遗孀一身布衣,几个随行人员,也是打扮朴素。
一路上,不是借宿百姓家,就是住破庙。
与之前镇国大将军府时一品诰命夫人的形象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别。
就是这段时间赶上部队后,但凡在驿站歇脚,霍青遗孀都不显露身份,很少在室外活动。
不过,除非刻意介绍的话!
就是地方官员见了,也不会留意到一个老太太具体是何人?
他们在意的,只是镇北王和王妃!
至于其他人的存在,并没人去操那份闲心。
这一分兵行军,可苦了焦凯!
永康不在身边的话,他心里一直踏实不下来,就霍幼楠的那凶样,真够让他提心吊胆的了。
“禀王妃!”
趁着临时歇缓一刻的时候,焦凯眼神游离不定,忐忑不安地站在霍幼楠面前,犹豫片刻,道:“搏蟒河郡城北门外的驿站,有我们的一批补充物资,王妃你看,要是还缺什么?就提前给小的说!”
“坐下说!”
霍幼楠一反常态,笑意盈盈望向焦凯,客气道:“这个本王妃还真不知道,你全权做主吧,要是还缺什么?你请示一下任副统领好了!”
“小的已经问过任副统领了,他说基本不缺什么,粮草够就行了,小的想,看看王妃还需要什么?”
焦急诚惶诚恐,唯唯诺诺的样子,让霍幼楠很是受用。
这永康不在,终于有人向她作请示了!
她也清楚,这一路,没焦凯可真不行,自己别再摆谱,搞得真出个漏子,那可丢人丢大发了。
想到这里,霍幼楠一脸和蔼,大度道:“辛苦你了!”
“兰慧那丫头还好吧?”
面对焦凯,本想说几句体面话,来表示一下自己的气度,可想了半天,又没想出个话头来。
“回王妃话!”
焦凯受宠若惊,急忙又道:“兰慧那丫头挺不错,挺勤快人一个,跟着队伍也不算白吃饭。”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