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选择性忽视迟迟未至的某人,两人先行一步往南走,寻找上山的路。 秦相思脸颊绯红,水眸氤氲,像化不开的浓雾般迷蒙。 头靠在时无度肩膀,轻问:“子义哥哥,我们失踪这些天,皇兄是不是很生气?” 时无度:“别怕,圣上舍不得罚你。” 显而易见,圣上一定会迁怒于他。 更消说秦相思生病了,在祁帝的心里,时无度只怕是罪加一等。 且不知要挨几顿板子。 眼下他却没有担忧自身将来的心情,抱着秦相思在草丛里穿梭。 方才没能忍住,以至于缠绵许久,耗费了小半日时光。 离天黑只有两三个时辰,倘若入夜前没能上山,还得寻找一处安身之地。 时无度平复不久的心绪又开始焦灼烦躁。 草药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怀里的人儿身体渐渐发烫,双眸微阖,不多时胡乱呓语。 “子义哥哥,子义哥哥。” 她蹭着他的脖颈,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 时无度恍若置身火海之中,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两只柔荑无处安放,一会儿勾在他的肩膀,一会儿覆在他的胸膛,躺在怀里的身子不住得扭动,牛皮糖般黏在他身上不放。 秦相思身上热,不似时无度,在冷水里浸了些时辰,于她而言,宛如天然的冰窖。 亲昵地蹭着他不说,柔软的唇瓣不经意间在他的颌下来回摩挲。 秦相思觉得舒适,时无度却被折磨得十分煎熬。 无意识得磋磨撩拨,简直要命。 心里仿佛有一团火,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她面容早无半点胭脂,因着发烧,樱唇不点而朱。 时无度扫了一眼,咬咬牙,没有管她,她像只欢快的小蜜蜂,尽情在花丛飞舞采蜜。 不多时,秦相思依偎靠近了些,皓腕圈在他的脖颈,轻轻吻上了他的耳垂。 时无度心窝都在颤抖,他强忍着呼吸,停下,按住她的脑袋往肩膀上靠。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 他自诩自己不是君子,更像个小人,在这种情况下,自是不能趁人之危,坐怀不乱方是上策。 不想天不遂人愿。 怀里的她真像个妖精,哪怕是无意识,却无时无刻都在他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 时无度咬紧下唇,心想:等她病愈,他一定…… “子义哥哥。” 秦相思又呓语唤了他一声。 时无度沸腾滚动的心间冷不伶仃被触动了。 霎时间炙热的情绪消散,他敛眸,难得露出温柔的神态。 午夜梦回他曾奢求,何时秦相思能再如幼时那般唤她子义哥哥,如今梦想成真,奢求成为现实。 真好,她与他,又回到了从前。 甚至,比从前还要亲密。 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闪耀着金光。 * 这厢暖和和煦,岁月静好。 身后一里外的某处,景色全然相反。 云层浮现,阴暗笼罩大地,鬼影般地拂过手持弓箭的异国男子身上。 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留下一片灰暗。 景衍独自跟在身后注视良久,亲眼目睹了一幅敞开心扉,交颈缠绵的画面。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时无度和秦相思恰如其分地站在阳光下,金光闪闪,无比刺眼。 落在景衍的眼底,宛如希望破碎,见不到阳光。 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相思不再喜欢他,不仅如此,她心里有了别人,完完全全地动心。 作为亲历者,相思的情意,景衍最清楚不过。 这次,再无转圜余地。 光影浮动霎那,景衍有了恻隐之心。 然而很快,云层遮住阳光,他全身被阴暗笼罩,而在不远处的前方,依旧光明璀璨。 上苍似乎连一点光都不愿意赏赐给他。 景衍嗤笑,紧握弓箭的手轻轻颤抖。 他望向地面,双眸撑得极大,血丝尽显,隐隐有些可怖。 阴暗的心思随着阳光的消失付出水面。 如果时无度死掉,他就能将相思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