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挽月乘船再次到了南绍城的渡口,温柯的人已经守在渡口了。
她撑着伞淡然自若的下船。
“什么人?城内已经禁止进出了不知道吗?”
师挽月撑着伞目光微凉的看向那人:“是吗?那不如你去问问郡主,允不允许我进城?”
那守卫不认识她,但是听到她的话,还是犹豫了一下。
“你等等,我得去问问我们头儿。”守卫拿不定主意,但看师挽月那样子,也不像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师挽月撑着伞,淡然自若的站在那里。
不多时一名看起来官阶要高一点的将领走了过来。
看到师挽月的瞬间立刻变了脸色,快步走到师挽月身边:“师少姬恕罪,底下人有眼不识泰山。”
“可以走了吗?”师挽月不欲和这些底层的士兵纠缠,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少姬请,郡主说您直接回去就好了。”
“多谢。”师挽月语气平静的说道,并没有任何的生气的征兆。
等她的身影消失候那小头领才松了口气:“还好这位脾气好,不像那位小殿下。”
“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上头让我们守着,能怎么办?”小守卫不服的说道。
“不能怎么办,谁让你我地位低微呢?”
上头那些人的争斗,他们这些人站对了队伍就能活下来,站错了可就不知道了。
用得上他们的时候是冲锋陷阵的士兵,用不上的时候一句反贼就能让人人头落地了。
守卫挠了挠头,也明白对方说的是对的。
师挽月顺利的回到了顺王府。
她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温柯在等着她。
师挽月站在檐外,温柯站在檐内,师挽月抬眸在雨中看着温柯。
“郡主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师挽月沉声问道。
温柯与她对视:“挽月姐姐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所以郡主是要殿下的命?”师挽月沉声问道。
温柯微微蹙眉:“我为何要殿下的命。”
师挽月抿了抿唇:“上岸之后监察院的人传来消息,殿下遇刺生死不明,与郡主无关吗?”
“我说与我无关,挽月姐姐信吗?”她一副当真全然不知情的样子。
“我只想要此次赈灾的功劳,以及镇压段氏的功劳,如此我才能进入云京,进入陛下的视野之中,温家才会真正站在我背后,挽月姐姐竟觉得我会杀了殿下吗?”温柯有些受伤的看着师挽月。
师挽月神色稍稍松动,抬腿走进了檐内:“是我误解郡主了。”
温柯对她笑了笑:“渺渺遇刺之事,我定然会彻查,也会派人全力寻找殿下。”
她伸手欲去牵师挽月的手,师挽月不动声色的缩回了。
“郡主希望我做什么呢?”师挽月低声问道,嘴角挂着浅淡而温和的笑容,温柯一时有些晃了神。
“挽月姐姐觉得,我与渺渺谁更胜一筹?”温柯再次问道。
师挽月轻轻摇头:“殿下为君。”
“若她不是呢!”温柯忽然提高了些许音量。
师挽月轻笑了声,温柯看不透她笑什么。
“郡主,是单单要我的支持,还是要我母亲的支持的呢?若是想要母亲认可你,郡主还是要证明自己才行,殿下或许无能,但她仍旧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天子可以无能,若有贤臣这天下也乱不到哪里去,母亲一向认为一个无能但能听话的主上,比一个看似聪明实则半桶水的主上好一些。”
师挽月嘴角勾起,看向温柯的眼眸好像能将人吞噬。
“郡主,挽月有些疲惫了,先进去休息了,寻找殿下之事,劳烦郡主多费心。”说着师挽月慢慢走进了顺王府。
留下温柯一人看着雨幕。
是了她怎么忘了,师挽月不是一个人,她背后还有这师相,若不是师相授意,师挽月怎会来此。
可师相让师挽月过来,真的只是监督温知渺那么简单吗?
这纷乱的局势,师相真的猜不到吗?
温柯忽然觉得自己猜不透师挽月,她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是一汪幽深的寒潭,你永远看不到这寒潭有多深。
她看起来很温柔,但骨子里透着凉薄,冷眼看着他们争斗,待他们这些人争的头破血流的时候,选择一个最合适的人施以援手。
可没有人能拒绝她们母女的援手。
她追逐许久的人看她如同看那斗兽场中争斗的野兽,那样荒谬的感觉涌上温柯心头。
忍不住握紧双手,眼中的戾气挥之不去。
证明自己?
温柯阴郁的笑了声,所有人都在要她证明自己,温紫琼和温家要她证明自己,师挽月也要她证明自己。
证明出她有利用价值,多可笑啊。
师挽月回到房间泡了个热水澡,闭上眼却忍不住想到温知渺。
她受了那么多伤,会不会哭鼻子?
平日里一点点磕碰都娇滴滴的人儿,能忍受那些伤痛吗?
今天凶了她,会不会不高兴?
一定很委屈吧?
师挽月幽幽叹了口气,可她也是真的太担心了。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