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像个动物一样弓着背,手掌狠狠地锤击着水泥地面,他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低着头对这个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的年轻人叩头。
“我是真的没有钱了,泉哥,您在宽限几天,就两天,两天行么?”
泉冶抓了抓鼻子,为难道:“不行,借钱的时候特痛快,怎么还钱这么墨迹啊,两天两天,我都给你几个两天了。”
卢总大叫着摇摇头:“真的没有钱了。”
“你赌钱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自己有今天。”泉冶有些烦了:“借贷公司借钱之前都会对你进行资产评估,我们也收到了那份文件,我刚刚看过了,你名下还有点资产,够还得了,怎么着,要钱要命?要钱,我立刻把你送到境外,甭管是诈骗还是器官,总有一样人家看得上,要命的话,就立刻拿出钱来。”
泉冶太了解这些赌徒的心里。
欠钱的时候没有能力还,等有能力还了,他们却不想还了,他们只想用这笔钱再去赌,赌到最后,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赌到死才算完。
久赌必输这四个字,泉冶觉着应该让他们这些人抄一百遍。
卢总还是死扛着不说话。
泉冶看了眼表,时间不多了。
“这样吧。”泉冶拿出手机调转方向让卢总看了一眼:“你名下还有一辆车,先把这辆车卖了应急,明儿一早我要收到尾款,其他的,我们再慢慢说,另外你别想跑,否则付出的就不是一辆车了。”
泉冶脸上仍旧笑着,可眼睛里一点儿笑意都没有,冷的冰人。
卢总很快屁滚尿流的跑出去,连膝盖上的伤都没来及看一眼。
人走了,泉冶松了口气,捂着自己的头叹气,他觉得自己真不适合扮演反派角色,还不如回家看会自己的刑法书。
顾逸看不下去,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嗨,您就这么让他走了,他明明手里还有套房子,足够他还了,您让他留一车,有什么用。”
泉冶白了顾逸一眼:“我的目的是要钱,不是要命,懂么?你不怕逼太急了他狗急跳墙啊?回头真出了乱子是你经得起打还是我经得起查?”
顾逸不知道泉冶这什么逻辑。
往好听了说你是一安保公司,说难听了,你就是一债务公司委托的要账混混,不把心思用在要钱上,开始考虑替当事人分析利弊来了。
泉冶抹了把脸,说了句:“烦死了。”
他怎么还不回我微信,居然还他妈的拉黑了。
顾逸以为他是怕回去不好交差,被大老板骂,想着安慰他两句,谁知道安慰的话刚说了一半,泉冶就冷着脸打断他。
顾逸凑近了些,他听见泉冶在自言自语。
他说:“我想睡他,现在就想。”
顾逸愣了愣,好半天才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要么我这就联系,给你找个女人?”
“……”
泉冶一脸‘你傻-逼吧’的表情看着顾逸。
不过一个小时后,事实证明泉冶的判断是对的。
因为那位卢总真的是一只狗,他也真的跳墙了。
红蓝相间的车灯嗡嗡嗡的开进这间废旧工厂,白色的小面包车,配上深蓝色汉字,红蓝相间的方形车灯,总给人一种过分庄严肃穆的感觉。
泉冶正好就站在工厂的门口正准备退场,他眼瞧着从那辆小面包车里走下来几个人。
五个人民警察将泉冶带来的几个人团团围住,庄杨算是小领导,虽然站在最里面,被人群围住,可泉冶还是一眼就瞧见了他。
“别动!都别动!”
“双手抱头!蹲下!”
“拷上。”
“老实点!蹲好!”
“姓名!你叫什么!”
泉冶双手反扣,被人死死的按在面包车上,肋骨几乎要嵌进面包车的车体上,他似乎感觉不到疼,努力的仰起头看着庄杨的方向,对着他得意的笑了笑。
“叫什么!说话!”
背后的人手劲儿又重了些,泉冶闷哼一声,冷着眼睛向后看了一眼,道:“泉冶,清泉的泉,冶炼的冶。”
“带回去!”
为首的警察一把抓住泉冶的衣领,双手被反拷,将他整个人提向面包车内。
泉冶也不反抗,踉踉跄跄的靠近庄杨的方向,贴近那人的耳尖,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了句。
“嗨,庄警官,你怎么还把我拉黑了啊?”
庄杨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嘱咐眼前的同事。
“拷紧点,对,把他嘴巴也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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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杨从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后悔让泉冶做自己的线人。
两人的面谈始于一家酒店,那会泉冶刚洗过澡,光着上半身,下半身仅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他的头发没擦,出来的时候还在滴水,那点小水珠顺着主人的颈部曲线一直消失在浴巾之下。
庄杨当时盯着那条浴巾的缝隙,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让他后悔一辈子的话。
“我需要一个线人,我觉得你最合适。”
他还记着泉冶那时候的表情,嘴里叼着香烟,想要去点烟的手停在半空中,另一只手还拿着一盒卫生用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