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门口。
夜里的酒吧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大部分都人满为患,但是眼下这家酒吧却没什么人的样子,冷清安静的像什么高端私人小酒馆。
泉冶看了眼门店的装修,他觉得这地儿有点眼熟,好像之前来过。
正靠在车门,脑子里搜寻着仅有的记忆,酒吧的大门突然打开,扑面而来的冷气让泉冶身上的汗毛瞬间竖起。
他抬头看了眼店名,确认自己来的是酒吧而不是生鲜冷库。
尤屹不紧不慢的叼着香烟走出来。
他穿了卡其色的风衣,里面是件墨绿色的卫衣,露出比例得当的锁骨,一条白色牛仔裤,最后搭配一双普通黑色球鞋,多半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被风一吹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看着不像走私大佬的儿子,倒像是个大学生。
“我在门外就觉得像你。”
尤屹笑笑,递给泉冶一支烟,后者摇摇头,表示拒绝。
“怎么了,一脸便秘样。”尤屹准确无误的评价着:“让我猜猜,你这模样,要么是想做的事儿碰了钉子停滞不前,要么就是失恋,再者就是被人绿了。”
泉冶脸色有点难看,白了对方一眼。
尤屹熟视无睹他的不满,抖了抖烟灰靠在一边的树干上,懒洋洋的看着泉冶道:“看来被我猜中了,是不是男朋友移情别恋了?”
泉冶愣了愣。
“别这么看着我,早就看出来了成么,难不成你喜欢女孩子?”尤屹一脸我早就看穿的样子,得意的笑笑:“别的不在行,八卦我最在行了,走吧,新店开业,进去喝一杯,给你打八折。”
泉冶冷哼道:“您还真大方。”
“嗨,这不错了。”尤屹半真半假道:“你不知道我攒点钱多难。”
泉冶不信走私商的儿子能有多穷。
不过后来几年,泉冶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尤屹作为走私商的儿子,的的确确过得连狗都不如。
酒吧内里看着比外面还冷清。
占地面积不大,但装修还算得当,以吧台为中心散落着几十个卡座,没有什么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舞池里只有手指数得出的人头。
尤屹酒吧的选址一般,不在最繁华的街道,周边都是些老旧小区,根本没有能够融入的人群,好在几公里外有个大学,能靠这些学生的口口相传维持一阵。
泉冶觉着尤屹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这个酒吧,只当它是个营生。
尤屹不懂酒,随便让调酒师弄了杯配色花里胡哨的酒。
泉冶看着眼前的‘多巴胺分层’鸡尾酒,又看了看抽烟的尤屹,错愕道:“你开酒吧的大老板,居然滴酒不沾?”
尤屹笑笑,歉意道:“我酒量超级差,一小杯直接原地睡觉。”
泉冶酒量还凑合,至少没醉过,想想今晚上受的委屈,他泄愤似得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调酒师错愕的看着他,斟酌着自己是该接着调酒还是提供一满杯高浓度的白酒比较好。
尤屹熄灭手里的香烟,看向泉冶,玩笑道:“真失恋了?”
泉冶摆摆手,道:“没恋过。”
尤屹道:“那更亏。”
是啊,真亏。
尤屹吐了个烟花,道:“你这长相身材可不愁找不到,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是啊,我他妈真傻-比,庄杨哪儿好,我非得在这颗树上吊死。
老子就应该找其他人。
“你这儿有男。模吗?身材好的那种,我想包几个,或者你有渠道也行,就要最贵的那种,我有钱,包的起。”
尤屹愣了愣:“?要不我微信推给你?”
“行,最好多推几个。”
“……”
泉冶拿出手机的时候发现上面又多了几个未接来电,仍旧是庄杨打来的电话,泉冶看都没看直接划走,转而打开自己的二维码丢给尤屹。
泉冶又是一杯酒下肚,他都没来得及看调酒师在自己杯子里倒的是什么,只觉得喝下去胃里烧的慌,头也有点晕。
“你笑个屁。”泉冶看着尤屹的嘚瑟样就窝火,忍不住骂道:“你也去包一个,我请你还不行么。”
尤屹露出个略带苦涩的笑容,道:“我没你那么自由,我啊,就是一条被栓的紧紧的,狗。”
泉冶晕乎乎的又喝下一杯,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尤屹,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试探道:“我听说你爸要转型开公司了?”
尤屹喝了口面前的果汁:“对,马叔想要成立公司,大概在年底的几个月,这几天已经在招兵买马写计划书了,你也知道马叔以前是做什么的,他想转型,做正经商人。”
泉冶骂了句脏话:“我可不信他能从良。”
尤屹笑笑:“所以,公司的法人是我,他在背后高枕无忧,而我,要作为他的挡箭牌,必要时,会变成他的替死鬼……”
泉冶愣了愣,马叔是尤屹的父亲,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事。”尤屹摆摆手真假参半道:“我瞎说的,哈哈哈,你不会真信了吧。”
几杯酒下肚,泉冶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发热,他下意识的脱掉碍人的外套扔在一边,挽起袖子拄着下巴靠在吧台上。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