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舒月那孩子。时不时派人过去瞧瞧,送点吃食。”好歹二姑娘喊了她几年婶娘,从前以为索绰罗氏不至于虐待一个傻子,她就没关注,现在知道了,总还是要管一管的。
亲事管不了,吃穿用度方面总不能亏了。
范嬷嬷应是,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层。
听二爷回来说,二姑娘为太子骑马所伤,太子心中愧疚,时常过去探望。
这回闹出事来,皇上只让宗人府去查,该打的该罚的罚,却并没阻止太子去雾隐山。
可见在皇上心里,也对二姑娘有些怜惜。
二姑娘傻了,太子再有亏欠,皇上再是怜惜,也不可能把二姑娘接进宫养着。
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二姑娘怎么可能还住在雾隐山。
明年就是大选之年,大姑娘又在秀女之列,若二房能利用好太子这一点点亏欠,和皇上那一丝丝怜惜,说不定能给大姑娘谋个好亲事。
之前太子不就吵着要纳大姑娘为侧妃吗,说不定就是为了补偿乌拉那拉家。
即便皇上对太子的枕边人另有安排,雾隐山田庄的事闹得这样大,德妃娘娘也该听到消息。
四阿哥是太子的小跟班,替太子还人情,娶了大姑娘,也不是没可能。
范嬷嬷越想越觉得关照二姑娘可行,非常可行,立刻就把这事安排下去了。
另一边,索绰罗氏气沉着脸回到长房,越想越气。
小傻子都被送去雾隐山了,还这么让她不省心。
先是平白损失了一个田庄,现在又损失了觉罗氏这样一个门路,无论哪一样都让她肉疼。
然而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宫里来人了,带来了一份嫁妆清单的誊抄本,并给长房传话:“太子让乌拉那拉家长房立刻按照这份清单整理实物,限期在下个月初十之前,将清单和实物一并送去雾隐山田庄。”
太子这是抢东西抢上瘾了,上回抢了一个田庄,这回又想替那傻丫头要回先福晋留下的所有嫁妆。
所有嫁妆啊!!!
与索绰罗氏这个继室不同,先福晋是明媒正娶的原配,嫁妆丰厚到乌拉那拉家见了都咋舌的地步。
其中包括京城附近的几处田庄,除了雾隐山那一个差些,其他田庄的地都是最上等的良田。
还有位于京城繁华地带的几处铺面,有粮铺,有香料铺,还有绸缎铺,都很赚钱。
除去田庄和铺面,还有宅院,光京城就有两处,另一处在江南。
至于珠宝首饰、古玩字画、绫罗绸缎,足足堆满了两间库房。
连死后穿的装老衣裳都有。
若先福晋没死,只靠着娘家的陪嫁,也足够体体面面地活到七老八十了。
接过厚厚两本嫁妆清单,索绰罗氏想死的心都有了。
且不说只给几天时间清点,算不算为难,也不说索绰罗氏一下交出这么多东西,有多肉疼,只说这份清单上的东西,根本凑不齐。
先福晋没了已经有十几年,长房这些年的开销,不说全靠这份嫁妆支撑,也确确实实变卖了大半。
就连田庄,都因为丈夫执意给青楼女子赎身卖了两处。
现在说要,让她去哪里寻!
长房因此又吵了一宿,最后决定去找舒月,让她告诉太子,她不想要那份嫁妆。
“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去找她可以,但不许把人接回来!”索绰罗氏坚守自己的底线,寸步不让。
诺穆齐为养外室卖了两处田庄,自知理亏:“放心,那丫头傻了,只会学舌,我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
出了这么大的事,索绰罗氏以为诺穆齐第二天就会过去,谁知一拖就拖到了初十那日。
姜舒月并不知道初十这一日会有三拨人来看她,她此时正跟冯巧儿一起准备食材,预备着印公子他们过来吃饭。
农历三月的山里,已经有野菜冒头了,姜舒月决定靠山吃山,进山去挖些野菜做食材。
“姑娘,我听说山里有狼,咱们还是别去了吧。”自打姜舒月成了田庄的东家,冯巧儿出门恨不得横着走,可一听说要进山,整个人都不好了。
姜舒月背着小背篓兴致很高:“昨天打家具的时候,宝树哥说他今天带人进山伐木,咱们跟着他们过去,只在边上挖些野菜,不往深处走,应该没事。”
姜舒月成了新东家,在常妈妈母女不遗余力地宣传之下,消息很快传开。
听说东家要翻盖房子,不用左庄头挨家挨户找人,田庄所有壮劳力全都自告奋勇。
说是翻盖房子,并不是把房子全扒了,从打地基开始建,而是先找泥瓦匠看,看看哪些要换,哪些可以保留。
姜舒月虽然是田庄的东家,却还没收到租子,也是囊中空虚。找左庄头看过,只需把房顶拆掉,按照姜舒月的要求拆下一些砖石将主屋变矮,然后换房顶、换窗户和门就行了。
工程量并不大。
因为主屋本身是砖石所建,屋顶的瓦也都是好瓦,有些瓦拆下来还能用,而拆下来的墙砖也可以卖钱,也可以换新瓦。
花费有限。
集合整个田庄之力,不到一月时间,主屋已然建好。只等左宝树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