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可是费扬古知道。”
不知者不怪,知道了还去接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太子拉着费扬古说了半天保持现状,敢情是白费口舌:“套麻袋揍他一顿,怎么样?”
除了打人,太子还会什么,四阿哥以手扶额,心情并不比太子好多少。
他今天被人嫌弃了。
想起那个自以为是的小丫头,四阿哥还是勾了勾唇角:“明年大选,觉罗氏没放弃走德妃的门路,烦人得紧。”
太子气笑了:“说来也怪,乌拉那拉家怎么就盯上你了?”
算他们家眼光好,但乌拉那拉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慧眼识珠,也有把珍珠错当鱼目的。
平白嫌弃他,连个理由都没有。
四阿哥垂下眼睫,没回答,转而道:“二哥,想让人难受,未必要动粗。拿走他想要的,比打一顿更有效。”
太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捧场道:“我知道了,不让费扬古的女儿参加选秀。”
顿了顿,忽然问:“老四,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四阿哥仍旧垂着眼,摇头:“我什么都有了。”
太子真诚道:“老四,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有的,都会给你。”
四阿哥诧异抬眸:“是吗?先谢过二哥了。”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太子难得关心起自己,四阿哥想了想,还是道:“乌拉那拉家知道小丫头的病好了,估计会让她参加明年的选秀,二哥要早做打算。”
“这有什么好打算的,我喜欢她,左不过求了汗阿玛将她指给我做太子妃。”太子悠然道。
四阿哥蹙眉:“太子妃的人选汗阿玛早有计较,我听说已经私下见过好几次石家的人了,多半属意石家的姑娘。”
从小到大,什么都是汗阿玛安排好的,明知道汗阿玛的眼光不会错,太子还是觉得烦。
尤其在那个噩梦出现之后。
太子脸上的笑容变冷:“汗阿玛挑的是太子妃,大不了我不做太子了。”
“二哥就这么喜欢她?”从前太子也经常发脾气放狠话,四阿哥早习惯了。
太子摇头:“不只为她,是我累了,身心俱疲。”
四阿哥眼皮动了动,感觉太子话里有话,又好像在试探他:“二哥累了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四弟,想要什么就跟二哥说,我有的,都会给你。”
走到门口,听太子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四阿哥脚步一顿,头也不回:“二哥,我想要的会自己争取。”
走出毓庆宫,苏培盛迎上来:“爷,明天是隆科多大人的寿辰,您看生辰礼是您自己送去,还是安排人送过去?”
隆科多是佟佳皇后的亲弟弟,按辈分四阿哥得喊他一声舅舅。
四阿哥的心有些乱,边走边说:“我不见他。”
苏培盛一怔,小声提醒:“若是问起选秀的事……”
储君之位早定,可隆科多偏爱烧冷灶,特别看好四阿哥。
明年大选,他有意牵线,为四阿哥谋一个佟家的姑娘做福晋。
四阿哥疾走几步,忽然站定。苏培盛跟在后头差点撞上,听四阿哥淡声道:“替我谢过他,就说我另有打算,让他不必费心。”
一路无话,走回阿哥所,苏培盛觑着四阿哥的脸色说:“爷,乌拉那拉家的二福晋还没死心呢,明日又递了帖子进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外命妇想进宫没那么容易,但觉罗氏身份特殊,又得太后青眼,在宫里走动方便许多。
给太后请安只是幌子,三拐两拐又得拐到永和宫去。
四阿哥抬手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
第二天,觉罗氏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瞧她眼底发青,问出了什么事。觉罗氏脸上笑容变苦:“劳太后娘娘挂怀,是为了明年大选。”
太后挑眉:“怎么,德妃没看上舒心?”
觉罗氏摇头,太后回过味来:“让太子给吓的。”
说起太子,太后眉心都能夹死蚊子。不过太子到底是太子,皇上的心头肉,太后看不惯,也不会说什么。
“太子这阵子倒是消停下来了。”太后安慰觉罗氏,“你没事多去永和宫坐坐,德妃耳根子软,说不定还能行。”
四阿哥的性子冷是冷了点,但人品贵重。难为他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却没学坏。
只可惜他跟德妃不亲,佟佳皇后又走得早,不然乌拉那拉家未必能攀上这么好的亲事。
德妃对四阿哥的亲事不是很上心,只要太子不折腾,觉罗氏有把握谈成。
奈何老太太横插一杆子,打乱了她所有的筹谋。
“哦?你们家长房那个小姑娘,是被太子撞傻的?”听觉罗氏说完前因后果,太后有些惊讶,“皇上最是心软,若她参加选秀,少不得要给补偿。不管是皇上自己将人留下,还是指给太子,舒心与四阿哥的亲事,多半成不了。”
又问:“那姑娘生得如何?”
如果是个丑的,倒不用担心了。
可看觉罗氏那一脸愁苦,太后就知道正相反,果然听她说:“国色天香,见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