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
回宫之后,太子对四阿哥说:“若冯明知死咬着之前的口头婚约不放,再与乌拉那拉家长房搞在一起,恐怕有些麻烦。”
四阿哥是皇子,选嫡福晋本来就该谨慎,哪怕情有可原,也不可能娶一个与人有过婚约的女子。
“托二哥的福,我不会有这个烦恼。”为了太子,没有谁是不能牺牲的,四阿哥很清楚皇上的行事风格。
莫说只是口头婚约,便是个寡妇,皇上也会想办法找人接盘,免去太子为情所困、为情所误的劫难。
太子沉下脸:“你也喜欢她?”
这个也字很微妙,四阿哥笑容变淡:“以前无感,如今发现她并非除了脸蛋,一无是处。”
太子很快抓住重点:“你看上了甜菜?”
是了,朝廷对盐铁有控制,对糖却没有。
眼下成规模的糖行,有一多半控制在佟家手上。
甘蔗可以熬糖,但甘蔗的生长条件极其苛刻,所以糖的产量一直不高,价格却高得离谱。
如果甜菜真能熬出像甘蔗一样的霜糖和冰糖,还可以大面积种植,那将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就算甜菜的产糖量不如甘蔗,佟家也要把甜菜的种植捏在自己手里,免得甜菜糖流入市场,影响蔗糖的价格。
四阿哥不置可否地笑笑,走出毓庆宫却沉了脸。
他利用这桩亲事成功离间了皇上与太子之间的父子情,却也被皇上利用,离间了他与太子之间的兄弟情。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回到阿哥所,四阿哥吩咐苏培盛:“约一下隆科多,就说我有事找他帮忙。”
苏培盛应是之后,小声提醒:“爷,隆科多大人还惦记着把佟家的姑娘许给您呢。”
结果您自己先定下了四福晋的人选。
“先约吧,地方随他挑。”四阿哥用长指敲了敲桌面,半晌才道。
苏培盛一听就是不想多说的意思,不敢再问,立刻去办了。
主子爷看着冷淡,实则是个急脾气。他自己雷厉风行,也不希望底下人办事拖泥带水。
“这么急找我什么事?”隆科多顶着一脑门子官司问,“可是德妃又逼你了?实在不行,就从佟家找,总比乌拉那拉家强不是。”
乌拉那拉家刚入关那会儿还行,后来受到多尔衮的连累,被先帝迁怒,越发不像了。
也不知德妃是怎么想的,上了乌拉那拉家的贼船就下不来了,非逼着四阿哥娶那家的姑娘。
隆科多非常看好四阿哥,可不想让他被德妃给连累了。
奈何德妃是四阿哥的生母,而隆科多只是四阿哥的舅舅,还是隔了一层的舅舅,很多时候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他只能给四阿哥提供思路,或者渠道,具体怎样操作,还得看四阿哥自己。
皇上偏心太子,总让四阿哥给太子背黑锅。德妃偏心小儿子,对四阿哥的事根本不上心。他姐姐孝懿仁皇后死得又早,他想关照一下四阿哥,家里人还拖后腿,说四阿哥是皇子,佟家得避嫌。
爹不疼娘不爱,偏偏自己很优秀,他这个舅舅是真看不过眼了。
佟家谁爱避嫌谁避嫌,选嫡福晋这么大的事,他必须得帮帮可怜的外甥。
四阿哥知道隆科多是真心帮他,谢过才道:“德妃催得紧,我懒得跟她争,乌拉那拉家的姑娘就乌拉那拉家的姑娘吧。”
隆科多叹口气:“德妃跟皇上提了,皇上同意了?”
四阿哥点头,又摇头:“德妃还没跟皇上提呢,太子先提了。”
太子闹着纳侧妃的事,隆科多早听说了,气得直拍桌子:“皇上好狠的心,又让你给太子背锅。”
太子妃都还没有,皇上怎么可能让太子先纳侧妃。哪怕毓庆宫如今莺莺燕燕不少,却没有一个怀孕的,就很说明问题。
在太子妃进门之前,皇上是不会让太子生下庶长子的,更不会让太子纳侧妃。
但太子闹起来,让皇上很是头疼,所以皇上图省事,干脆让四阿哥背下这口黑锅,断了太子的念想。
也怪德妃糊涂,上了乌拉那拉家的贼船,就算她还没来得及与皇上正式提起,肯定也透露过这方面的意思。
好巧不巧,正赶上太子胡闹,皇上就来了一个顺水推舟。
这一推,皇上省心了,太子不闹了,德妃甩掉包袱,乌拉那拉家得偿所愿,受伤的只有四阿哥一人。
皇上都点头了,基本尘埃落定,四阿哥这时候找自己还有什么用,隆科多想什么就问了出来。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隆科多定的,在京城最有名的茶楼,私密性非常好,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隆科多连“皇上好狠的心”都敢往外秃噜,四阿哥说话也不用拐弯抹角:“乌拉那拉家的姑娘有过口头婚约,男方咬着不放,有些麻烦。”
隆科多闻言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德妃疯了吧,怎么给你挑了这么一个福晋,乌拉那拉家到底给了她多少好处!”
这里面有误会,但四阿哥不会明说,也不想透露太多细节:“可能德妃并不知道。事已至此,我出面料理不方便,还得劳烦舅舅。”
“需要我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