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观念不深:“我还是被家族发配的傻姑娘呢,你嫌弃吗?”
印四哼笑,胸膛震动:“你是挺傻的。”
姜舒月:“……”
从围场到田庄的路并不长,马儿走得再慢,终究还是走到了。
回到小院,姜舒月才发现被印四转移了话题,一路上她都在自证,举例子列数字证明自己不傻。
不但不傻,还很聪明。
而她对印家的了解,仍旧原地踏步。
回到皇宫,三阿哥沐浴梳洗过后去钟粹宫见荣妃,告诉了荣妃今天的所见所闻。
“你说什么,皇上有意把乌拉那拉家那个姑娘许给四阿哥做福晋?”荣妃明显更关注这个。
“不是有意,应该已经定下来了。”三阿哥不信四阿哥敢假传圣旨。
荣妃捏紧帕子,四阿哥的亲事都定下来了,德妃不可能不知道,今日她问起,德妃还在打马虎眼呢。
实在可恨!
日影西斜,荣妃问三阿哥用过晚膳没有,三阿哥忙摆手:“没胃口,不想吃。
三阿哥正在长身体,怎么能不用晚膳,荣妃问怎么了,三阿哥搪塞一句苦夏便走了。
等三阿哥走了,荣妃才想起来,这都秋天了。
在印四的帮助下,另外四家佃户很快招募到位,并且落了户籍,姜舒月趁着农闲张罗建农舍的事。
本来要给工钱,奈何谁都不肯收,只得多准备一些盖房子用的材料,顺手给田庄里老旧的房子全都打了补丁,至少保证冬天下大雪不至于将房子压塌。
又怕自己管太多,让新来的佃户养成不劳而获的坏习惯,姜舒月在全体佃户的见证下,与他们签订了契约。
盖房所有花费,分三年还清,从每年的租子里加收。
新来的佃户本来就是灾民,逃荒到雾隐山成了棚户,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眼看秋末冬初,北边天冷,莫说生计,冻死在山里都没人知道。
这时候有人给落了户籍,盖好房子,还愿意佃地给他们种,简直天上掉馅饼,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保命要紧,五家佃户连契约内容都没听完,直接冲上去按了手印。
姜舒月吃惊地看着他们,众人推出一个中年汉子做代言人:“东家是俺们全家的救命恩人,这辈子给东家当牛做马也愿意!往后东家说咋干就咋干,俺们没二话!”
说完带领五家人跪下,给姜舒月磕头。
这怎么动不动就跪,姜舒月是现代人,对古人这种表达感激的方式很不习惯。
忙让人将他们扶起,姜舒月清了清嗓子:“行吧,分完田地和农舍,再分点粮食给你们过冬。”
话音未落,五家人又要跪,被立夏和小满眼疾手快拎了起来,嘴上说着:“东家年纪还小,受不起一次一次的跪,怕折福。”
众人这才起身,男人红了眼圈,有两个妇人没忍住,直接哭出了声。
姜舒月最见不得这些,赶紧说明:“过冬的粮食也不是白给的,全都记录在册,以后要还。”
分完粮食,还要分明年春耕的玉米种子,姜舒月却不敢当众分了,生怕立夏和小满双拳难敌四手,又让人跪下去。
玉米种子是会后,由左庄头带人分到各家各户的。
不光新来的佃户有,雾隐山田庄所有佃户都有。
一圈发下来,当初姜舒月预留的两千斤二代种子,几乎用尽。
初冬的时候,乌拉那拉家派人来说大选时间有变动,从原定的中秋前变成了端午节前。
“提前了三个月?”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姜舒月一个措手不及,“有说是为什么吗?”
大选涉及满蒙汉八旗,动静不小,时间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这回过来送信的是舒心,她前世经历过许多次大选、小选,甚至作为皇后亲自主持过。
大选改时间确实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而这一回改时间是因为战事。
战事一起,皇上哪里还有心情选秀,所以才将大选时间提前,了去一桩心事。
但战事离小堂妹太远,舒心不想说出来吓唬她:“宫里的事,谁说得准呢。”
又说起正事:“大选提前,祖母让我接你回家,你准备准备,明天启程。”
大堂姐哪儿哪儿都好,就是特别喜欢做决定,让姜舒月很头疼:“明天不行,我手边有许多事需要安排,最早也要明年开春了。”
从明天到明年,跨度有点大,不过小堂妹现在已经是六品格格了,是乌拉那拉家除了她额娘之外,第二个有封号的女子,而且只比她额娘低了一级。
舒心打心眼里替小堂妹高兴,并不肯勉强她:“知道你忙,你忙你的,我回去向祖母解释。”
想来祖母不会为难,左不过辛苦宁嬷嬷多跑几趟罢了。
送走大堂姐,姜舒月连夜画了一张针对雾隐山田庄的农业水利图。
从引水、储水、灌溉和排水几个方面考虑。
眼下虽然旱情严重,但不可能一直不下雨。从小冰河期的气象特点分析,不是旱就是涝,单纯靠天吃饭恐怕连肚子都填不饱。
若能在涝时引水,储水,涝就不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