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还是来了。
“王爷对你还好吗?”想到上辈子自己的遭遇,舒心警惕地问,并且认真打量起小堂妹脸上的表情。
姜舒月含笑:“一切都好。”
李氏比宋氏貌美,出身也高,又是皇上赏的,还有心机和手段,上辈子独宠十年,几乎包揽了那十年的生育。
如今她来了,小堂妹肯定会被分走宠爱,怎么可能一切都好?
想到上辈子她被人问起也是这般强颜欢笑,心中酸涩:“你同我说实话。”
说出来,才会好,憋在心里,更受伤。
那时候她太年轻,又爱面子,什么事都憋的,到最后差点被逼疯。
实话就是一切都好,可看见大堂姐关切的眼神,姜舒月还是把宅斗的过程和结果都说了。
但没提三阿哥的部分。
“你是说王爷没有宠幸李氏,而是把她遣去别处种菜了?”舒心自己都没察觉声线拔高,引来不少人侧目。
怎么可能?那可是李氏啊!
上辈子她与李氏斗了十年,互有胜负,直到年氏进府,和李氏掐起来,她才有了喘息之机。
李氏从侍妾到格格再到侧福晋,仗着胤禛的宠爱和纵容,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年氏进府那一年,李氏从她手上分走了一半管家权,差点将她架空。
如此难缠的对手,在小堂妹前面居然只蹦跶了几个回合,便被踢出局,与宋氏一样种菜去了。
“我听说她不是个安分的。”舒心压低声音提醒,生怕小堂妹轻敌。
姜舒月点头:“刚到那会儿确实不安分,种上菜以后就安分了。有宋氏盯着呢,老实得很。”
舒心拧眉:“你不怕她们联手?”
姜舒月笑:“菜园扩大,买家还是宫里那几家,她们现在是竞争关系,不可能联手。”
舒心:“……”
李氏没作妖就好,揭过这事,舒心转而操心起别的:“今天我比你先到,老太太见我便问起了耐旱小麦的事,听那意思也想分一杯羹。”
粮食种在地里,藏都找不到地方藏,再加上她每回过去声势浩大,想不被人知道也难。
乌拉那拉家现在才听说,一来是大堂姐的嘴够严,没有出卖她,二来是乌拉那拉家凡事总想走捷径,没有几个脚踏实地的人。
高产粮食本来就是要在北边推广的,谁种不是种。乌拉那拉家想参与进来,便参与进来好了。
所以听老太太当面说起时,姜舒月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但当老太太暗示,她的便宜阿玛诺穆齐官位太低的时候,姜舒月毫不犹豫暗示回去:“正因为王爷稳步高升,才要委屈阿玛原地踏步,毕竟……树大招风。”
老太太拧眉想了一会儿,很快听懂弦外之音。
雍郡王志向远大,且实力足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王爷自己强大就好,背后不能再有强大的岳家。
否则强强联手,很容易功高震主,遭到皇上的猜忌。
也罢,放长线钓大鱼,乌拉那拉家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如果乌拉那拉家能出一位皇后,哪怕只有一位,也足够光宗耀祖,名垂青史的了。
她可以等,乌拉那拉家也可以等。
与老太太交换了一个眼神,姜舒月心说等着吧,也就这样了。
先给一根胡萝卜吊着,别在关键时刻拖后腿就行。
无独有偶,与乌拉那拉家老太太一样雄心勃勃的,还有光敏皮炎痊愈的李四儿。
皮炎是痊愈了,肤色却没白过来,恐怕得捂上一个冬天。
经此一事,李四儿不敢再堵姜舒月,更不敢再接受她的邀请去田庄观光。
尽管姜舒月听说她病好了,特意给她下了请帖,她也不敢去。
上回是仲春,她都被晒成了那个鬼样子,眼看就到立夏,可不敢再晒了。
奈何雍郡王妃住在宫里,宫禁森严,除非有要事,等闲出不去。
而王妃出宫的要事只有一件,去田间地头指导工作。
上回约她在雾隐山田庄见面,也是刚从皇庄回来,顺便为之。
王妃是真白,不怕晒,她是假白,见光死,无论怎样都凑不到一起。
李四儿脸上敷着厚厚的面脂美白,心中早已有了新的盘算。
“什么,李四儿认了一个干女儿,想塞进宫给你做妾?”姜舒月真没想到,李四儿的脑回路如此清奇。
自己怕晒,不敢堵她,就找个人进宫给她添堵。
四爷也很烦:“隆科多说以后不方便见面,就让这个侍妾传递消息。”
爵位越高,危险系数也更高,难免被皇上忌惮。
四爷还是平头阿哥的时候,在宫里遇到隆科多说上两句话,有孝懿皇后的关系,不会有人在意。
可四爷从平头阿哥跃升郡王,在户部和农事司两处行走,再与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隆科多接触,肯定会有人疑惑他想干嘛了。
“隆科多的顾虑不无道理,王爷若想与之保持紧密的联系,收下这一房侍妾倒是个好办法。”姜舒月冷静下来道。
人本来窝在他怀里,说这话时与他分开了。
平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