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污蔑”,在自证自己的清白,眼看着全都自证了一遍,就要轮到自己了,领头人相当无语。
“是假的,是我们对他的污蔑!”
“啊,好!”有人猛猛应了一下,似乎是感受到了领头人的怨念,假装自己已经听明白了领头人的话。
领头人没办法,很有耐心地又强调了一遍。
“其他的都还好,我们最需要的还是看看能不能悄悄问清楚那个新式火药的事情,如果问不清楚的话……”
“的话?”没脑子的其他人重复了领头人的尾音。
“那就说敦煌太守私自藏了武器,意图谋反,武器的质量我们能够描述,因为那人偷偷拿我们连手。”领头人的表情和眼神看起来都相当生无可恋。
其他人倒是认真地听了这么一长串的对话,甚至有自己的困惑。
“就这么说,真的能够信吗?”
另一个大聪明拍了拍这人的脑袋,一脸自信地开口。
“肯定是和那个通敌叛国一样,只要有蛛丝马迹,就会有那太守的死对头主动补全。”
领头人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不能真的就这么说啊,或者是我们去散播这样的谣言,留下点纸条,这种事情不是另一个,这个才是我们来出使的重要目的,至少把人从敦煌挪走,所以这件事不是可有可无的。”
领头人比其他人都要清楚的多,无论是说来稳固和大宋的友谊也好,还是说来探查大宋的地形也罢,又或者是观察一下大宋的继承人,看看能不能趁着年纪还小就把人偷偷干掉,之类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他们的首要目的,是给大宋把敦煌的这个新太守给挪走。
敦煌已经当了他们太久的粮仓了,想到了就来,没吃的了就来,没钱了也来,来的次数过于频繁,以至于他们反倒是受不了自己的生活被新太守限制。
那姓范的太守,不仅有新的、威力更大,能对他们铁蹄造成伤害的新火药,在日常上也是处处限制他们辽,甚至组织了自卫队伍,按时定点的巡查。
更可怕的是,就像是这人对西夏的手段一样,那神出鬼没,最主要的是似乎眼神特别好的手段也用在了他们大辽身上。
每次自卫队的人也好,武器也好,都是比他们这边更好,而且,如果他们过于精装,也会直接替换成大宋的兵,直接开始小规模的作战。
根本不像是以前的太守!
以前的那些个软蛋,哪有人敢这么面对面的硬刚?
这范太守,必须、一定要被调离敦煌!
辽国使臣的想法,实则和很多看不惯范仲淹的人正好对上,当然,在刘世元案之前。
刘世元案发生之后,范仲淹在敦煌这件事,成了很多人庆幸的事情。
还好他不在汴京啊,不然这个脑子里像是只有一根筋的家伙,岂不是要借题发挥,又把他们本就很规矩的朝堂生活,变得更加规矩?
托苏景先的福,宋仁宗这次也是没有放过那些看似没有参与刘世元案的其他人。
没有用法律武器,而是像范仲淹那次一样,又多了很多要填的步骤,当然,新的步骤比旧的要干脆利落,其实某种程度上是节省了原本的时间。
但是这也更清楚地显现了,一些人一开始偷偷摸摸仗着自己职位之便偷的官家的钱,有一批人又被下了监狱。
而幸存下来的那批,有些是没有做这样的事情的真好人,有的嘛则是……
要么自己会做假账且天衣无缝,把自己贪污的部分都悄悄写进了损耗中,加上贪污不大,损耗稍稍多了一些完全让人看不出来。
要么就是手上掌握了这样的会做假账的人,也是让自己又多喘息了一部分。
不过这部分人,究竟是自己的本事大,还是宋仁宗想要给这朝堂保留下来一部分人,免得没有人能用而让朝堂陷入瘫痪的境地,这就衡量不出来了。
这些东西,都和刚刚才知道辽又要来的苏景先没有关系,他在小心翼翼地盘点自己的库存。
“这次没有狄青将军了,不过好在我们还有伟大又厉害的韩文彧!”
苏景先拍了拍自己的小垃圾们,“相信韩文彧苦练套圈,也是能够超过那些个使臣的。”
“所以……”韩文彧看着那些据说是玻璃制品,但是她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漂亮的东西,“你要用这些东西去骗辽国使臣钱?”
“切,他们的钱有什么好骗的?不过他们占的位置上好像是有不少矿石可以挖,好心动。”苏景先先贬低了一下辽的赚钱水平,而后又头脑发散到他很心动的矿石资源上。
韩文彧很熟练地没有追问苏景先的后半句话,他也是在创新社呆了好几个月的“老人”了,已经明白了苏景先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法实在过多。
这也是正常的,韩文彧甚至以前有想过,说不定就是脑子东西过多,才能把这样的新奇东西当做随处可见的东西一样拿出来。
或许李白沉迷饮酒,就是在喝醉了之后飘飘然也没有脑子里的纷乱“灵感”的困扰呢?
“既然不是骗钱,那……”韩文彧小心地藏起来自己对苏景先的敬佩,表现得和最初的冷淡模样几乎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