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我已经在订做了,估计下个月就能在我们墓园闪亮亮相,大明寺可以在这个之前来我们墓园,这样外界就不会产生误会。”
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
自然是误会大明寺是为了宋仁宗的名号才加入的墓园。
德善大师听了都震惊了,他……
他看了又看苏景先,叹气,“其实可以早点告诉我的。”
苏景先在签订之后说的意思,德善大师自然也知道,他不想让德善大师的善心被误会成为趋名逐利。
“其实我们僧人也无所谓身外之名。”
苏景先笑了,“无所谓是一回事,但是我们都知道大师意不在红尘权力,现在这样不挺好?”
从大明寺出去之后,苏景先和晏几道两个人缓慢地走在路上,欣赏着江南的水景。
水色上留有点点太阳的光辉,看起来波光凌凌,又有无限生机。
“你说,我们的大宋,在百年后还会是现在这幅样子嘛?”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晏几道无语,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结果出了大明寺开始悲春伤秋了,“现在只是秋冬换季,不是什么强弩之末的现场,我们大宋以后肯定会更强啊。”
王安石这段时间像是泡在了军营里面一样,和他一样的还有杨文越。
杨文越要好一点,他的时间是轮换的,和范纯佑学一段时间,又去和王安石在军营历练一段时间,差不多是十天一轮换。
王安石对扬州这边的军营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到现在的“他们还是又潜力的”算得上是态度一点点变好了。
而杨文越嘛……他虽然爱读书,在读书上也很努力,有那么一点点的天赋,但是读书上的成绩多少是没有他血脉基因里面自带的武学天赋要牛逼的,牛逼到什么程度呢……
他跟着王安石去军营训练,完全是去碾压大部分人,年轻体力好,他一边训练还一边背四书五经……
只能说,他去训练的那十天,是军营里面部分人最难熬的十年,但是对他自己来说,就是一个月里面最轻松的十天了。
苏景先听着晏几道的话,也有点感慨。
他也已经好久没有想着那距离他其实也不算太远的“靖康难”了。
之前没有参与感的时候,总觉得能够随时跑路,大宋再大,都是能够跑的出去的,更别提他还有图书馆,有一点自保能力,又了解未来,不插手别的国家的事情,安安分分当一个路人甲……
然后和家里人的感情越发深刻起来,就越来越想要有扭转乾坤的力量。
如果来这个世界的不是他就好了,如果是诸葛亮,如果是岳飞,如果是……
他脑海中似乎随便挑选一个人出来,都能够轻轻松松让大宋变得更好的。
于是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苏景先充实着自己,也让自己不要想,迟早要用自己的力量给大宋做点什么,或许可以不是羽翼未丰的现在。
遇见了韩琦之后,他被带到了汴京,这一切好像才发生了变化。
他知道,自己被家里禁止读书,似乎是家里为了自己考虑,而不是自己没用。
他也从韩琦,从范仲淹,从最兴来,从家里的溢出来的爱中,又一点点培养出来了自信。
想要做什么就去做的自信。
或许并不需要等待羽翼丰满,想做什么现在就可以做,没有什么是比现在更加有用的时机了。
被宋仁宗关到太学里的时候,苏景先其实也在反思。
他第一时间是在担心,担心被自己连累了之后,自己的朋友们是不是还会像原来那样对待自己。
或许会远离?
所以刚进入太学的时候,他也带着朋友们做了一些比较夸张的事情,折腾同学们。
一切都没有改变,依旧是原本的关系。
三年的时光,除了让他们的关系更好,让他苏景先的名气在汴京变得越来越大以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区别。
但是苏景先又在快出来的时候,知道了苏轼竟然是他的弟弟。
慌张似乎就在一瞬间发生的,那可是苏轼,是我的弟弟。
他不知道自己选择离家出走,有没有这个因素,三苏的名气太过响亮,响亮到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是真真切切地偷来的。
以及……
苏景先在历史上是真的死在了十岁的时候。
他虽然知道自己是胎穿,上辈子的记忆在八岁的时候变得清晰。
现在也已经不是原本的历史了,但是依旧会让苏景先有些敏感。
在扬州闹出来的这么大的事情,苏景先其实未必不能掌控,但是没完完全全控制住,也是有点想要在闹剧中找到自己的心思。
或许是自己的存在感,或许是别人对自己的重视程度,又或许是其他。
最后一点事没有的时候,苏景先才真正释然。
所以第一次来这大明寺,和现在第二次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吧。
晏几道的回复在苏景先的意料之中,他看着晏几道,两个人对视一会儿狂笑起来。
“哈哈哈,也就是你,才会说出这种话,还没被我打了。”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