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前面给你打灯……”两人换上斗笠和蓑衣,一起出了门。
为了防水,折叠台灯外面裹了好几层透明塑料袋,台灯的光线有点散,再加上下暴雨,这一路并不好走。
彭云到工坊的时候,竹编的凉鞋已经成了两团泥球,小腿上也全是泥。
工坊里燃着火堆,兽人病恹恹地坐在地上,空气中气味混杂,不是很好闻。
几个老年雌性正在照顾生病的兽人,族长也来了,他的眉头皱得很紧,部落里从来没有这么多兽人同时生病,又想到白天大巫说药不够用……他现在非常担心族人会出事。
彭云给大家分了糖盐水,又和他们说了“不要喝生水”之类的注意事项。
生病的人数有点多,一大锅糖盐水不够分,彭云和溯决定回去再煮一锅。
只是第二次送糖盐水的时候,彭云在泥地里摔了一下,小腿和膝盖都摔破了,溯很心疼,想送她回家休息。
她的伤口上还糊着泥,能做的她都做了,便答应和溯一起回家处理伤口。
到家后,彭云先用温水洗干净身上的泥,才开始处理身上的伤口,擦伤的面积有点大,涂上药之后,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见溯满脸严肃地盯着她腿上的伤口,彭云安慰他:“没事,就只是擦伤,过两天就好了。”
溯抿了抿唇,眉头依旧没有松开:“阿云,你好好休息,烧水的事交给我……”
彭云确实有点困了,和他说了糖盐水的比例,就去睡了,这一晚上,她睡得并不安稳,总能听到院子里传来“叮呤咣啷”的声音。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腿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但她发现,厨房里多了好几个雌性兽人,厨房里三个灶全都烧起来了,有人在煮糖盐水,还有人在炖鱼汤,看厨房石板上的泥脚印,这一晚上,厨房里应该来过不少兽人。
彭云三两下扎好头发,就过去帮负责烧单孔灶的雌性兽人拉风箱:“花阿姆,生病的兽人怎么样了?”
花阿姆叹了口气:“还没好,大巫说他们一口气吃了太多坏掉的肉干,还要再喝一次药才能好!”
彭云皱眉:“药够吗?”
花阿姆:“雅带人上山挖草药了。”
彭云四处看了看,没看到溯的身影,便问花阿姆:“花阿姆,你看到溯了吗?”
花阿姆:“溯和族长他们天没亮就出去打猎了。”
彭云点点头,没再多问。
灶上的东西煮好之后,一个雌性兽人吼了一声,很快就有雄性兽人过来搬食物和水,过了一会,又有人送了几十条鱼过来,厨房里的雌性兽人开始杀鱼炖鱼汤……
彭云察觉到了不对,怎么感觉……这些人把她这当成食堂后厨了?
她转身去了客厅,打开客厅后面的小门看到门外的场景后,彭云忍不住皱眉,外面竟然涨水了!
水的高度大概到她的脚踝上面一点,前几天也涨过水,但部落里这条河排水能力很强,雨小了之后,涨的水很快就会退掉。
她家还好,建房子的时候把地面垫高了,院子里还挖了排水沟,涨水的时候好好在家里待着就什么事都没有。
但部落里其他人家家里会进水,往常还好,兽人们可以吃生肉,但现在,有一百多个兽人都病了,他们得喝热水热汤……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彭云关上门,转头去了厨房,问了花阿姆部落里的情况,果然,现在部落里只有几口灶可以用。
她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继续帮忙拉风箱、炖鱼汤。
早餐,她蹭了顿给病号的鱼汤。
晌午的时候,雨势变小了些,中午的时候,部落里的积水就彻底退下去了,彭云赶紧穿上蓑衣去石屋后面检查她种下的植物,该扶的扶,该拔的拔……
傍晚的时候,族长和溯带着猎物回来了,因为下雨,山林里的猎物都躲起来了,大雨干扰了兽人的嗅觉,他们今天带回来的猎物只有往常的三分之一,好在留守部落的雌性兽人抓了很多鱼,食物完全够吃。
溯到家之后,彭云赶紧给他泡了一杯板蓝根,他的斗笠在和猎物打斗的时候弄坏了,一直在漏雨。
溯捧着石碗,表情有些纠结:“阿云,我没有生病……”
彭云:“这个药没病也能喝,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溯这才乖乖喝药。
吃完晚饭,大巫又来了:“神使,族人的病还没好,今天的药不够分,我们该怎么办?”
大巫满脸希冀地看着她,等她想办法。
彭云:“……”她能有什么办法?
彭云想了想,转身去屋里拿了治腹泻的蒙脱石散,她没把药全给大巫,自己留了两小包应急:“大巫,剩下的药多放点水,让大家分了吧!晚上继续煮糖盐水……”
唉,也不知道药量减少之后,还能不能起效……
大巫糊涂啊!怎么能让幼崽拿那么多药练手?
“好!”大巫接过药,郑重地点点头。
晚上,彭云在驿站里转了一圈,最后决定开个某猫超市的盲盒,拆开箱子后,她的眼睛亮了,箱子里竟然是一箱带泥的老姜,她掂量了一下,至少有十斤。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