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继续进行,一个个精彩节目轮番上演,众人渐渐忘却了先前的事。大将军依旧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嘴角似笑非笑,独自饮酒,不与他人交流。
皇上则双眸毫无表情地看着台上表演,压低声音对太子说道:“你小子还真是有眼无珠。” 说完不再理会太子,继续看节目,只是之后再无令人耳目一新的表演。
宁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才稍稍平复心中的不安。转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晴儿啊,若不是今日圣上心情好,恐怕你脑袋不保。切记,在这皇宫,有些话能讲,有些话不能讲,日后莫要再如此鲁莽,否则如何对得起你故去的娘亲。” 想到心爱之人,又饮一杯。
宁王妃见王爷仍念着那 “小贱人”,心中不满,却不敢多言,只得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柔声劝道:“王爷,莫要过于伤心,晴儿如今安好,饮酒过量伤身。”
宁王轻轻放下酒杯,唯恐惊扰圣上,转头气急败坏地看着大女儿,教训道:“你有空多管管你女儿!这般下去,太子妃之位迟早易主,哼!不争气的东西!”
“爹……” 欧阳雨荷欲言又止,只能将委屈咽下,转而恶狠狠地盯着高高在上的公主,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暗想:现在让你得意,等我当上太子妃,有你好看!
那边,皇上身边的小公公无精打采地拿着花名册继续念道:“最后一个节目,宁王府雨露郡主……”
杨子清朝雨露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的表演,尽管已知节目内容,仍莫名紧张。这感觉,就像师傅看着徒弟登台,有趣又揪心。
欧阳雨露依着和晴儿排练的那样,将束发之物尽数摘下,光着脚站在舞台中央。此时,乐师们开始演奏事先教好的曲子,欧阳雨露闭着美眸,随着旋律吟唱。“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睁开双眸,含情脉脉地望着大将军,继续唱道:“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脑海!~(此处省略 75 个字)”
一曲终了,大将军依旧不为所动,反倒是欧阳雨露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气,跪地请命:“臣女恳请皇上,赐臣女与大将军成婚,此生,雨露愿伴大将军左右,无怨无悔。” 说完重重磕头。
皇上冰冷的眸子闪过一抹兴趣,凝视宁王,又瞟了眼跪地之人。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任她跪着。众大臣皆噤若寒蝉,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皇上不悦,招来杀身之祸。倒是暗自佩服宁王府之人,各个胆大包天。
宁王此刻真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先是雨荷与公主的冲突,接着是晴儿的惊世之语,如今又是雨露的大胆请求,自己这三个女儿,真是不让人省心!(语气充满挖苦)
宁王妃也为女儿捏了把汗,虽说平日不善待这女儿,但若能成为将军夫人,对王府自是有益。只是这几日雨露总和晴儿在一起,如今这晴儿已非昔日好对付之人,若不除之,王府怕是不得安宁。
一盏茶的工夫转瞬即逝,皇上这才收回冰冷的目光,转而看向大将军,饶有兴致地问道:“爱卿意下如何?”
大将军将手中酒杯捏碎,大步走到中间,单膝跪地,不卑不亢道:“全凭皇上做主。” 整个过程,未曾看雨露一眼,或许连她是谁都不知。
“好!” 皇上大手一拍龙椅,高声宣布:“雨露郡主才华出众,特赐一品夫人,与大将军后日成婚!家宴继续……”
“谢皇上。”
“谢皇上。”
两种道谢声出自两人之口,前者激动万分,满心感激;后者云淡风轻,敷衍了事。
杨子清见此,不禁为雨露的未来感到悲哀。看来大将军并不喜欢雨露,甚至未曾放在心上,不过是皇命难违。恐怕日后雨露的路会倍加艰辛,不过…… 就算是块石头,也总有被感化的一天吧?
家宴结束,回到王府,宁王气急败坏地指着雨荷大吼:“今日,本王舍了老脸才保住你太子妃之位,回去,将女戒抄五百遍,抄不完不许出屋!”
“王爷!” 宁王妃欲为女儿求情,见王爷盛怒之态,只能无奈作罢,心疼女儿受罚。她深知王爷脾气,若再多言,惩罚恐更重。
“是,爹爹,女儿这就回去抄写。” 欧阳雨荷咬唇,委屈离去。
宁王重重叹气,看向晴儿,欲言又止,只是无力地吩咐:“后日便是成婚之日,一切交与你操办……” 说完,看了宁王妃一眼,甩袖而去。
宁王妃见王爷离开,这才恶狠狠地瞪着晴儿,压低声音嘲讽:“想不到,你今日竟能全身而退,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杨子清佯装不懂,笑嘻嘻道:“姨娘这是何意?倒是雨露姐姐,后日便要成婚,做妹妹的真心为她高兴。”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气死你!
“哼!” 宁王妃气冲冲转身离开。就在这时,欧阳雨露突然跪地,感激道:“谢谢妹妹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