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皇室的纠葛。漠北皇后本来有一个儿子,是漠北皇帝的嫡长子,也是原先的太子。可是先太子在两年前突然暴毙,时间恰好是在盛玄胤假死那段时日前不久。 漠北皇室的皇子个个五大三粗,不是沉迷声色就是安逸享乐,倒是盛玄胤心思缜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这太子之位落到他盛玄胤头上,萧泠也觉得并不意外。 不过听赵嬷嬷的意思,这东宫里是有漠北皇后安插的眼线,才导致盛玄胤要逢场作戏,以此骗过皇后的眼? 盛玄胤行事小心谨慎,想必他也早就有所察觉,上次被他强行带走的那个太监和喜,说不定就是皇后身边人。 正这样想着,谁知马车车轮驶上不平的路段,整个车身一个踟躇,萧泠因为惯性一个不稳就要向前栽去。 她下意识地低呼一声,反应过来时左手已经抓住了身侧之人的手腕。 “……” “……” 萧泠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坐稳了身子缓缓收回手。 手在缩回袖子前被盛玄胤反手握住,萧泠动作一滞,余光悄然瞥上身旁之人的脸。 盛玄胤转头看着窗外,萧泠看不清他的神情,收被他抓着也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干脆任他抓住了。 于是萧泠收回目光,干脆也扭头再次望向窗外的风景,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几乎是在萧泠转头的下一秒,盛玄胤终于不动声色的转过目光,一双清冽的凤眸落在萧泠身上。 三月阳光透过雕窗落进来,洒在萧泠的天水碧云肩上。 盛玄胤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着她流畅的下颌线和纤长的睫毛。 冷漠疏离的外表下是跳动的心脏,神色莫测的眸光中是少女昔日的容颜。 — 萧泠一身荼白色长衫,搭配天水碧花纹和云肩,碧翠簪缨,珍珠玉钗,俨然一副落落大方端庄贤淑的贵族模样。 马车停好后盛玄胤先行下车,萧泠动作轻缓地掀开车幔,面前蓦然伸来一只手。 一袭月白色春衫的盛玄胤站在马车下,抬眼看着她。 语气依旧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下来。” 萧泠眼睫轻颤,犹疑着抬手轻轻放上去。 在盛玄胤的掺扶下萧泠下了马车,二人执手信步宫中,只见宫里火树银花,灯如白昼,鼓瑟管弦风吹相送,整个漠北皇宫一派繁荣祥和。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倒是萧泠明显地感觉到盛玄胤对自己的态度的确有所好转。 但这件事对她来说,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萧泠跟随在盛玄胤身后,余光小心地打量着四下宾客的神色和容貌。 二人刚一落座,便听得一个明朗的笑声传来:“太子哥哥,你这太子妃生得好生细腻。” 听见有人说道自己,萧泠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却见说话之人正是坐在二人身旁的一个十三四岁样貌的小皇子。 盛玄胤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萧泠一眼:“一方风水养一方人。怎么,九弟也喜欢商丘女人?” 这时坐在对面的宾客中也有人插话道:“听闻商丘多水乡,这养出来的人儿啊个个靡颜腻理,烟霞色相。一开始我还不信,今日见到太子妃蛾眉曼睩,林下风致,才算是心服口服了!” 这一顿猛夸下来萧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抬眼看向对面说话的人,朝他礼貌地笑了笑。 说话的少年被她一笑搞得有些脸红,但随即又掩饰着岔开话题:“对了,非晚兄不是在商丘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应当对商丘的风水景色了解不少吧。” 听他这样说,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在座的另一个人身上。 萧泠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抬头顺着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在萧泠对面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清瘦的人影,他一直默默地吃着酒食,直到被人提起才慢慢放下手中的碗筷。 他抬眸扫视着看向他的目光,最后与萧泠对视着,有意无意地笑道:“那也常年被困在一方勾院,又见得了什么大世面呢。” 此言一出,宴上之人多是一阵唏嘘,众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个个脸上都是一脸不屑之色。 萧泠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人,一时间心中震惊万分。 宋非晚。 他怎么会在这儿?不对,他不是双耳失聪么,他能听见? 萧泠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宋非晚的神色。 只见他表情自然,一举一动都没有任何慌张亦或是窘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