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就干燥到自燃了?” 飞影闻言一愣,沉吟片刻道:“许是那东宫里负责掌管杂事的下人一时疏忽,在书房落下了火种吧。” 面对如此牵强的借口,盛玄胤也只是淡淡一笑:“太子妃是这样跟你们说的?” “不是。”飞影神情一本正经:“她跟元宝说,许是太子殿下平日里火气过旺,这才使得书房都染上了些燥气,这场夜火说起来也许是哪个忍无可忍的下人蓄意纵火,就是为了一雪心中愤懑呢。” “呵,这么蹩脚的理由也亏她想得出来……” 盛玄胤轻轻敲击着扶手,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寻思片刻。 “不过是个书房罢了,想必太子妃一定是知晓了些什么,这才大发雷霆吧。那个所谓蓄意纵火的积怨下人,怕不是说的她自己。” 盛玄胤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营帐外穿梭的身影,语气轻缓:“放任她去吧,今后的局势……只会愈发不可收拾的。” 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飞影也不再多说,恭敬地垂首应下:“是,殿下。” 盛玄胤启唇还想再说些什么,此刻一个士兵急匆匆掀开营帐的门帘,手中还抱着一堆文书和地图:“太子殿下,这是晦虚先生托属下送来的军事要件。” 余光扫过那低垂着面容的士兵一眼,盛玄胤微微颔首:“呈上来。” 那士兵闻言缓缓起身,盛玄胤这才注意到此人身形魁梧,任谁看了都会觉着是快从武的料子,可他身上穿着的有的确只是一件普通是士兵的军服,附以坚硬的札甲和甲胄。 盛玄胤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感概一句:“现在当兵的要求都这么高了么。” 飞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中含义,就在盛玄胤伸手去接那沓文件的同时,垂头拱手的士兵突然抬眼,极为迅速地从层层叠叠的文件中抽出一柄尖刀。 飞影大惊:“护驾!” 只见白光一闪,冰冷刀刃的划破寂静的空气,径直刺向盛玄胤的心口。 — 盛玄胤被派遣边疆的第十天,萧泠依旧和往常一样装作无所事事,脚步懒散地漫步在东宫中。 逛着逛着就又到了太子书房的门前,萧泠看着忙碌着重修太子书房的下人们,心中居然难得地闪过一丝愧疚。 不过只是一瞬。元宝一见她便赔笑着上期,殷勤地问候:“太子妃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萧泠随意敷衍着:“没什么,我就随便看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她的不耐烦已然跃然语中,元宝转了转眼珠子,道:“奴才哪里敢管太子妃,不过这书房重建,免不得尘土飞扬,污秽漫天,怕是会落得太子妃一身尘埃。” 小太监说着,笑得更加谄媚:“依奴才之见,太子妃还是离远些的好,免得太子殿下又怪罪咱家没有照看好太子妃……”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萧泠见识过元宝这小太监的实力,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于是也懒得继续和他纠缠,摆摆手扭过头去:“罢了罢了,你快闭嘴吧,本宫的耳朵都被吵起茧子了。” 元宝笑得贱贱的:“是,属下告退……” 萧泠轻啧一声,转身就要带着豆蔻离开。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泠面前,支支吾吾道:“太子妃殿下,门外……门外……” 元宝狠狠瞪了小太监一眼,压着尖细的嗓音呵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什么毛毛躁躁的?好好说!” 小太监有些委屈地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门外来了一群从宫里来的人,声势浩大声称要抓捕潜藏东宫的细作!” 元宝几乎是立马接话,语气高亢:“细作?哪来的什么细作,简直是危言耸听,胡言乱语!” 他说罢看向愣在一旁的萧泠,躬身道:“太子妃殿下,此时太子出使边疆,外边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到这个时间点,多半是不怀好意。还请太子妃随奴才来,暂时避避风头。” 他说着,躬身抬手朝着萧泠身旁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萧泠却仿佛充耳未闻,依旧怔怔地愣在原地,一声不吭。 东宫细作……整个漠北东宫如今除了她这个太子妃和豆蔻,哪里还有外来的人。萧泠就算是再愚钝,也能够意识到此次行动是专门针对她的了。 如若这个时候她选择躲避,整个东宫会如何?她萧泠会不会被强行冠上“畏罪潜逃”的帽子,从而连累整个商丘? 正当她犹疑不定时,东宫大门骤然被一股莽力从外面强行打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嘈杂沉重的脚步声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