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直到马尿没了气息。反复几次,便可使人双目失明。” “太子妃的眼睛坏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早些救治,及时就医,数不准事情还能有所转机。可如今这局面,微臣建议,太子殿下还是多多陪着些太子妃,开导开导她吧。毕竟,身上的伤好治,可这心病,可不好医啊。 ” …… 和风微送,堂外竹叶沙沙作响,树影婆娑。 盛玄胤缓缓睁开眼,声音里带着些冷淡:“来都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话音刚落,便见得一个人影飞快掠过竹林,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便依然落到了盛玄胤面前,正是那宋非晚。 宋非晚拢了拢广袖,朝着盛玄胤端端正正做了一个揖,“参见太子殿下。” 谁知盛玄胤根本不吃他这套,直截了当道:“别说那些没用的,有何贵干?” “太子殿下好生冷淡,毕竟宋某也还算是太子殿下的盟友,总归是您扳倒了皇后,但也不能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吧?” 他说着打开折扇,悠哉地摇了摇:“不过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如今这个局面也是太子殿下你我二人都想看到的,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不满,何苦在此唉声叹气?” 盛玄胤闻言嗤笑:“合着你是来这儿挖苦本宫的?” 宋非晚依旧笑眯眯的:“小人不敢。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太子殿下会怎样跟您那位太子妃,解释您带兵攻打了她的国家这件事呢?太子殿下是个聪明人,我想在您进军蛰京的那一刻您就应该想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您终究是负了她。” “可笑,本宫的作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指点点了?本宫既然做出了选择,心中自然也是掂得清孰轻孰重,倒是宋公子没了一点规矩,有些越界了。” “是宋某逾矩了,太子殿下莫要见怪,宋某在此给殿下赔不是了。” 宋非晚毕恭毕敬地朝盛玄胤行了个礼,脸上却依旧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盛玄胤也不恼,淡淡道:“商丘的事情本宫自然会解决,至于那些漏网之鱼……本宫就暂时放他们一条生路。宋公子与其在此关心本宫的家事,倒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本宫记得,你还有一个年幼走失的妹妹吧?” 盛玄胤稍微歪过头,盯着宋非晚的眼睛微微上挑:“如今商丘已经是本宫的囊中之物,既是如此,宋公子便去商丘好生寻找吧。阔别多年的兄妹相认……啧啧,想想都是感人至深的画面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宋非晚也只是苦笑着,“太子殿下可真是吃不得一点亏。既如此,我也不再过多打扰了。殿下,告辞。” 他说着,笑着摇扇而去了。盛玄胤呆坐在原处,良久,终于缓缓起身走到门前,仰首面向郁密的竹林。 “我当然……不会让她知晓此事。” 就让她活在我编织的梦境里,永远不要走出来,永远不要看清这残酷血腥的世界中,所有肮脏不堪的交易和惨不忍睹的败绩。 就如塘中池鱼,笼中囚鸟,无知无觉,在虚无的美好幻境中度过余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林间风声和竹叶的摩擦声交错纵横,盛玄胤长身玉立于竹林之下,清风灌满他宽大的袖袍,显得他的背影孤独又凄凉。 — 商丘蛰京,皇宫内殿。 如今的商丘只剩得最后一座都城在死死相撑。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玉柱林立,镶蛮珠砾玉石的皇位之上,身形消瘦的皇帝萧珩面色苍白。他抬手撑在额前,没有血色的薄唇紧抿,兀自长叹一声。 “对于如今这种局势,诸位……” 他蓦地哽住了,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陛下!” 坐在他身旁的皇后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放在萧珩嘴前,不一会儿纯白的手绢便被血色染红,触目惊心。 座上二人浓情蜜意,皇后担忧得险些要掉下泪来:“陛下,您真的不能再劳神了,臣妾求您了,跟臣妾回寝殿歇息吧。” 皇帝病入膏肓,商丘又正值危急存亡之际,换作是谁都不难看出商丘的未来是一片黯淡,迟早都是成为那漠北太子功名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殿上原本有些着急的朱清减神色蓦地一凝,随即低下头,面色很快恢复如常,只是不由自主紧握成拳的双手出卖了她的内心。 霍骁看破不说破,毕竟此时事关国家存亡,什么儿女私情在家国大义之前都不值一提。他强压着内心深处那份对远在漠北的萧泠的担忧,兀自镇定道:“陛下,臣在与漠北太子交战的过程中发觉了异常之处。” 萧珩捂着嘴又咳了几声,抬手轻轻推开皇后的手,断断续续道:“霍爱卿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