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缰的野狗似的,拽都拽不住。上次叶队给咱们开会的时候,不是还说你是拼命三郎,特意嘱咐你要保持冷静吗?”
“你说谁是野狗?!”江铠白了她一眼,屈起指节在她脑门上假意敲了一下,“再说了,你能和我一样吗?我是男的!”
江铠夹起一块五花三层,肥瘦配比堪称完美的五花肉,送进嘴里,脸上那心满意足的表情,神似吃完罐头后,美滋滋回味的猫。
顾屿凌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使劲往下拽着嘴角,说:
“你这可是职场性别歧视啊!”
江铠不以为意:
“怎么了?信不信我还敢职场骚扰?”
说着,他的胳膊忽然箍住了她的腰。
猝不及防。
顾屿凌完全没想到江铠会在警局餐厅有如此亲密的举动,她脑子里轰的响了一声,身体一下子紧绷——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从座椅上弹起来,站在了地上。
附近有几个人被她动作发出的声音吸引,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看过来,与她对视的瞬间,立刻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炫饭。
顾屿凌重新坐下,只感觉面颊温热的发烫,转头,两道锥子一样的目光,直直地朝江铠狠扎过去。
重案组副队长的心理素质果然了得。
只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一脸无辜地又夹起了一块红烧肉。
后来,类似这种“性别歧视”的双标事件又发生了几次,顾屿凌终于忍不住冲他发脾气:
“我也是刑警!为什么你能冲,我要么留守,要么殿后?你是看不起我?还是对我的能力不信任?”
江铠不怒反笑,他退后两步,看她。
满脸愠色,气鼓鼓的,但眼睛里却带着清亮的光。
他耐心地解释说:
“在咱们重案组里,你,还有晓榕,当然都是优秀的刑警。但我总觉得,男人和女人,还是有些区别的。所以,只要情况允许,我们几个男人还是应该挡在你们前面。不过,我承认,可能我多少带着些私心吧——”
江铠顿了一下:
“我不想你受伤,最起码,在我面前,不可以。”
顾屿凌静静地看着他。
江铠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
现在回想起来,顾屿凌总觉得,那天江铠的笑里,有着一些深长的意味,而这意味,她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这时,身后忽然传出一声吃痛的“哎呦”,随即是窸窸窣窣,衣服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顾屿凌转身,原来是那个被群殴的人缓过劲儿来,挣扎着站了起来。
在巷子里待了这么久,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此时,月亮也正好从云层里探出头来,借着清冷的月光,顾屿凌看清楚了此人的脸,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呦,原来还是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