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清一听到朱刚烈的消息,下意识就要站起,脑间突然就浮出被弟弟默认“冲动无脑”的画面……
不行,朱婉清啊,你要淡定,淡定,做姐姐的怎么能给弟弟这种印象。
臀部刚离沙发几公分,急中生智下就换了个姿势坐,只是那脸色怪怪的,一半青一半红,落在她那不施粉黛的俏脸上,别有一番风情。
朱沫瞟了她一眼,暗觉好笑:“我还以为三姐要去找那老登算账呢。”
“谁说的,刚刚我不过是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朱婉清嘴角微勾,大长腿曲弯折叠在沙发上,就在那催促:“快泡茶,口渴了。”
朱沫眼皮忍不住跳了下,三姐坐成这样也太不把自家弟弟当外人了。
大长腿这么一折叠,修身弹性七分牛仔裤更是将她完美腿部曲线衬得纤毫毕现,裸露的半截小腿和玉足,堪称艺术品。
要不是几个小时前,这双唯美的大长腿还踢翻好几个壮汉,只怕都会认为大长腿的主人必定女人味十足。
不得不说,朱婉清一回到筑香小院,整个人就好像一下放松,就算外面还有风风雨雨等着她,也影响不了她此时心中的惬意。
在外给人的印象是干练十足的她,唯有在弟弟面前才展露出女人该有的妖娆,也只有在弟弟面前,她才会无思无想在弟弟贴心照顾下变得慵懒。
朱沫给她沏了满满一玻璃杯的茶,放在她面前。
朱婉清红唇轻轻啜了口茶水,舒展了水蛇一般的腰肢,说:“真想不到父亲竟是那样的人,在外面干出那种荒唐事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把他和狐狸精的私生子也带回家,简直太过分了!”
朱沫脸上还保持着微笑,却已透着一丝嘲讽。
过分嘛?那不过事情暴露而已,若不是他重活一世,揭穿这一切,等到养子露出凶恶的獠牙,这一家人已经坠入深渊。
若可以选择的话,他只会选朱刚烈、许美慧等人像上一世那样自食其果,只可惜就算他想袖手旁观,张芸母子也不会放过他,还有上一世可能连怎么死都不知道的朱婉清。
张芸母子远比这一家人想象的要可怕得多,这一家人也远比他们现在所看到的要可悲得多。
悉心照料别人的儿子,最后还被谋夺了家业,不得善终。
这一世,不管他情不情愿,都间接救了这一家人的命。
至少他们现在还能恼羞成怒。
朱沫也给自己沏上一杯茶,喝了一口,也斜靠在沙发上,说:“都说人与人之间的心是想通的,其实就是扯蛋。比如说三姐就算想破脑袋,也绝想不到朱刚烈胆子会那么大。换句话来说,如果说三姐想用当面指责让朱刚烈觉得羞愧,那你也太小瞧了朱刚烈的那张脸皮。”
“那你说该怎么办?”朱婉清心里一紧。
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除了当面指责她也确实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或者说,就算有更狠,更毒的,在亲情这个框架下也会避免往那边想。
朱沫脸上的笑意渐冷,说:“你说朱刚烈既然有计谋地干出这事,被揭穿了他还会羞愧悔恨吗?”
朱婉清娇躯不由一僵,纤长五指不自觉地扣着沙发上的皮套。
“三姐也是学过法律,穿过那身制服的人,更该知道这个世界如果犯了错,只要悔恨就能过去,那还要法律干嘛?”
“弄个教堂不是更好,有过错就在里面忏悔下就是,但那些因为他们犯错而受伤的人该怎么办?就活该他们愚蠢吗?”
朱婉清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
虽不知道在朱沫上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已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张芸那边先是来自境外的雇佣兵姘夫,接着就是在华都黑白两道吃得很开的王联居,真不知后面还会出现什么人?
这个狐狸精远比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特别是这次,王联居和张芸母子一听到风声,还从密室逃脱,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据。
不想还好,一复盘真是越想越心惊,越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好在她有个近似妖的弟弟,不然想想都觉得可怕。
心中不由一阵侥幸,而这份侥幸是弟弟给的。
神情缓缓变得严厉,说:“是的,阿沫说得对,犯错就要付出代价!”
朱沫暗自点头。
他不是个喜欢多作解释的人,但对于上一世真心待他的人,他愿意给出十足的耐心,在适当的时间让她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三姐一从警校就选择独立生活,再加上职业的关系,每天都要接触形形色色人和事,阅历和见识绝不会差。
她只不过太注重亲情,不愿意太往深处想。
若是生在别的家庭,或许是个完美的家庭一员,但生在这个畸形的家庭,无疑是种悲哀。
只能说生错了家庭。
这样的人,你跟她讲破了嘴,她最多点点头然后没有了,只有摆出事实,才能点破束缚在她身上的亲情囚笼。
朱沫还是面带微笑,冷意却已褪去,轻声道:“朱刚烈不是想趁着这次招商会引资吗?那我们就叫上赵姐,一起过去看下。”
朱婉清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