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这孩子到我家来是坐的船,结果这船进入霞城地界遇到风浪,翻了,一船人就活了三个,就有她一个。”
观主继续高深莫测:“这是你姑娘奔你来了,可是你家有状元郎,贵人,你怕是护不住这个姑娘啊。”
赵氏大惊失色:“观主,此话何讲!”
“这个姑娘到你家不久是不是生过一场重病?还有是不是这姑娘到你家之后你家状元郎就开始读书了?”
赵氏扶着晕眩起来的头,好半天才把那股子眩晕劲给熬过去,“观主,所言句句属实,请观主指点迷津!”
“你家状元郎运势已动,你家姑娘就怕养不长了。”
袁申娘赶紧说:“这个表小姐是个伶俐的好孩子,她也许了人家,八字在这里,已经下过小定,本来说好八月里成婚,这个可行吗?”
“这俩孩子八字是好的,上八字婚姻,是个幸福美满的婚姻运势,这俩孩子各有各的不幸,但是注定会走到一起,他们要么前头没了亲缘,要么前头没了姻缘,这俩孩子注定缺一个,也注定互相弥补。”
袁申娘跟赵氏对视,眼里都是不可思议,袁申娘问道:“现在男方那头说想五月里成婚,我们这边没个主意,说好八月,又要强着要五月,我们心里不痛快,想找观主问问,可妥当?”
观主沉思良久,“男方家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这俩孩子是八月成婚更合适,就怕中间有变故。”
袁申娘:“他家宅子西面倒了一个楼,也找人去看了,说是西方主阴,男方前头没了一个夫人,先夫人去世一年多,术士就说要赶紧娶一房夫人镇住西方才行,男方家这才提出来要尽快五月里完婚。”
观主笑得仙风道骨,“这是喜事,恭喜夫人,姑娘觅得良婿。”
“姑娘到我家才几个月,还没满一年,我怕别人说我着急嫁姑娘攀高枝。”
“夫人此言差矣,姑娘高嫁本就是理当之事,现在男方家着急娶一房夫人,你若是不舍,男方家自然会去找其他家姑娘,夫人可愿?”
赵氏恍然大悟,对啊,我要是端着不点头,人家袁家要找什么姑娘找不到啊,真是今天放风,明天媒婆就踏破门。
观主又加了一剂猛药:“而且这个姑娘受你家状元郎运势影响,她在你家养不长啊。”
袁申娘看赵氏还傻愣愣没听懂,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赵氏:“你第一胎是怎么没的?”
赵氏傻愣愣点头,哦哦哦,今天信息量太大,赵氏听傻了,一个被夫君娇养着的深闺妇人哪里见过这么玄乎的事,嘴里只傻愣愣说:“我要找夫君商量商量。”
袁申娘赶紧付了银子,带着赵氏回家。
一直到晚上郑峋从铺子里回来,赵氏才把消化掉的信息跟郑峋详细说了一遍,说得郑峋也浑身起毛,这么神吗?
赵氏最后拍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五月嫁八月嫁有什么区别,都是人家的人,俩孩子早就看对上眼了,我们不拦。”
郑峋看夫人神情笃定,点头同意,“那嫁妆也来不及做啊。”
赵氏:“申申娘跟我说了袁家着急娶新夫人,陪嫁不在乎,他们要是在乎姑娘陪嫁也不会找我们这样的人家,只求着咱们早点同意让俩孩子成婚,只要我们点头,他们五月初八抬三十八抬聘礼过来给衡儿做嫁妆,说我们本来就只是舅父舅母,又不是亲父亲母,能给孩子一个出嫁的体面已经足够了,他们袁家不在乎钱财。”
郑峋点头,要是在乎钱财也不会找一个孤女。
赵氏:“明天我就去定被子,给姑娘弹十床棉花被,做十套衣裳,子孙桶,脸盆脚盆,棺材,明天我找宋嫂问问能定的都定上,再不陪嫁,我们也不能让姑娘两手空空去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