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晨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怎么不开灯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李九歌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来了啊,坐吧。”
孟凡晨看出她有心事,但没有直接问,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李九歌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我今天见到一个仇人。”
孟凡晨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九歌顿了顿继续说:“以前我没能力保护好自己,现在,她又来偷东西,我……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听她说的,孟凡晨脸色变的很凝重。
“谁欺负你了?”
“欺负?也算是吧,没钱没势的时候,被欺负根本无力反击。”
“你知道吗?我以前和人开过一个工作室。”
“但后来不欢而散了。”
李九歌苦笑了一下:“那时候我太天真了,以为只要有才华就能成功。没想到,那个人骗了我的设计稿,偏我还没办法证明。”
孟凡晨皱了皱眉:“所以你后来不做设计了?”
他多多少少从李九歌和祖母的录音沟通中,了解了九歌制衣厂发展始末。
也知道李九歌原本是很有才华的设计师,和他四叔没有天赋但附庸风雅不同,李九歌是真的有才,他祖母也多次夸奖她。
李九歌摇了摇头:“之前已经不想画了,最近才有些灵感。”
“我觉得那时的自己很失败,这是我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
孟凡晨叹了口气:“你一切都要靠自己摸爬滚打,已经很不容易了。”
没有引路人,他发自内心的觉得李九歌已经做的很好。
初入官场时,他也犯过错,也是在父亲和族里长辈的教导下,才能逐步成长,登上后来的官位。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是在弱小时得到庇护,然后长成参天大树,再去庇护族人。
李九歌低下头:“可我总是犯错,总是走弯路。”
没有依靠的人,试错成本总是太高,后果无法承担。
孟凡晨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不是你当初坚持开了这个制衣厂,做出了那些质量上乘的羽绒服,我的家人就都冻死了。怎么能说是错误呢?”
“那天特别冷,我幸好买到了你厂里生产的羽绒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搞艺术设计的人,情感会更丰沛,高敏感人群。
越是有这样充沛的感情才能做出更好的设计。
但是,有时候这就和做生意有些矛盾,不够理智。
“那个人又来招惹你?”
李九歌眉头微微一皱,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缓缓说道:“我不确定她要干什么。”
“今天拍卖会她来了。”李九歌继续说道,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明知道拍卖和我有关,她还是来了。”李九歌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权衡。
“她要买什么?”
“万里江山图。”李九歌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本来可以拍卖一千多万,但是因为是她拍的,我已经撤销拍卖了”李九歌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孟凡晨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没事,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如果她真居心不良,这绣品,咱们就不卖。”
“临时撤销的,呵,我和拍卖行交换了两个大燕古董的拍卖权,才把江山图撤下来。”李九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
“但为了不让她得到江山图,我别无选择。”李九歌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波澜。
“只是两件而已?要不要也办个专场?”孟凡晨笑着说道。
“我见到安礼了,他想和你合作,别说两个大燕物件,怕是两百件也没问题。”
孟凡晨回想起,安礼房间里那堆满的货物,必须承认,发小很好用。
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孟凡晨想了想,说:“你想把衣服卖到大燕朝吗?”
李九歌眼睛一亮:“羽绒服吗?”
孟凡晨笑了:“安礼,他善经营,可以和他合作。”
原本他是想李九歌和安礼先从其他物资交换开始,但是既然李九歌有制衣厂合作这个心结。
那就从羽绒服开始好了!
这一次,他要为她保驾护航。
李九歌得到新的商机,也很快从失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愁什么愁?有钱不赚王八蛋!
果然,什么鸡血都不如能赚更的钱,来的实在。
她高兴的说道:“那我要把羽绒服卖到全大燕!”
孟凡晨笑了:“好志气!”
想想羽绒服,能换取数不尽的大燕古董……
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你库房里还有多少?”孟凡晨打断她的想入非非。
李九歌痛快回道:“我这里还有两百多件,但是,想要多少都能有。”
九歌制衣厂现在已经不方便再生产,但是,来样加工她完全可以包出去啊。
从乙方升级为甲方,多爽!
“孟氏族人可帮的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