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胤的言语,那幕僚低语:“那我们……还入城吗?”
“杀了本王的人,本王还不能见他一见?”随着反问,夏胤面无表情的朝着郡城走去。
他的愤怒,需要,发泄!
……
不知何处。
离家的江淮,在山野之中那前行。
他每天都在赶路……甚至都未回家去过岁末和新岁之日!
又走了许久。
他走到了一处村落。
一个,很寻常的村落。
在村落的最尽头,有一个稍微大一些的院子。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一些上到十二三岁,下到六七岁的孩童和少年,正在院子内席地而坐,摇头晃脑。
看着那些人身上的粗布麻衣,江淮皱了皱眉,又看向深处。
一个蓄着长发的青年,正看着下方的人,满意的点头,还不断解释以及述说着新的文章知识。
那人很年轻,看起来比江淮都要年轻。
可看到那人的瞬间,江淮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他爹!
不是长得很像,也不是他的直觉惊人,而是江柒之前摔碎玉器后,打入他体内的那一抹白光。
好似是此时才发现他,青年抬头看了一眼江淮,随即又继续教导下方的孩
童和少年。
许久,一堂课才上完,孩童跳着脚去玩乐,剩下的少年却没有休息,而是拉着树枝在泥土之中笔画练字。
江淮见状,忍不住开口:“树枝练字看起来刻苦……可树枝终究是树枝,哪怕练得再好,也不是笔,若是久了,拿到笔,说不得都不会用。”
不待少年出声,青年慢悠悠开口:“可笔墨何其之贵,他们一年之收成,尚且难抵笔墨之资。”
江淮迟疑一会,试探道:“爹?”
一个看起来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爹?
青年沉默一会,叹气:“随我来吧。”
江淮跟在青年的身后,很快就离开了村庄……在江淮以为要去什么好地方的时候,青年却径直坐在了田坎之上。
江淮迟疑一会,还是坐了下去。
青年见状,笑了笑:“比你娘好,若是她……此时便该和我争论,高悬于苍穹的日月星辰,我却非要拉入泥潭之中。”
“不……不至于吧……”江淮下意识辩解。
青年摇头:“争辩和她依旧会坐下,并不矛盾,而你,不是不想争辩,而是,不敢。”
江淮不语。
青年也不在意,看向田野:“方粟?”
“孩儿在。”江淮急忙回应。
青年沉默一会,叹气:“你娘,还好吗?”
江淮想了想,摇头:“她……很不好。”
不料,青年慢悠悠开口:“我了解她……哪怕不好,也不会让你得知。”
江淮露出些许讪笑。
“知道我是谁吗?”青年也不以为意。
江淮急忙摇头:“孩儿不知。”
青年淡淡开口:“她果真……罢了,为父,萧征。”
“大……大儒……您……您是大儒?”江淮瞳孔不由得放大。
大夏七位大儒之一的萧征大儒是他父亲……太特么离谱了!
萧征注视着江淮,半晌才开口:“让你来,她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我出手。”
江淮有心想避重就轻,可想到他生父的身份,又想到之前的对话……
还是老老实实开口:“江氏和苏尘苏锦泽结下仇怨,苏锦泽是文道奇才,如今和陈氏联姻,很不好对付,故而母亲让孩儿前来。”
萧征感叹道:“听说过,二十岁的无上宗师,其的天资,比我当年犹然出彩无数……你哪怕不来,过些时日,我也准备去玄凤郡看一看。”
其他人找不到他的行踪,可其他的大儒能找到。
之前范秋联系他,让他去玄凤郡走一趟,没有说原因,他相
信范秋不会无的放矢……只是他还在这里传授孩童的基本学问,所以没去。
“爹,您堂堂大儒……”
迟疑一会,江淮摇头:“传授他们的学问都是最为基础的知识,要孩儿说,不若替他们寻一两个先生。”
(相当于最有学问的七个人之一,去幼儿班教一加一等于二)
萧征起身:“你回去吧,等我教完了,我去玄凤郡,看一看。”
江淮急忙开口:“孩儿请几个先生为父亲分担?”
“你,不懂……回去吧,莫要辜负了方粟二字。”萧征飘然离去。
方,正直也。
粟,粮食,五谷杂粮罢了。
……
郡城。
夏胤带着手下的高手,信步在街道中前行。
虽是夜晚,郡城却也已经热闹,虽无多少寻常百姓,却也有许多小吏以及富户豪强带着仆从之类的人在街头溜达。
有时候双方有冲突了……不管冲突双方身份如何,哪怕又穿着麻衣的底层,大多也都是对喷几句,然后各自离开,并不会上演全武行。
夏胤感叹:“真是热闹啊。”
几个幕僚上前轻语:“世人皆知,苏锦泽怀仁,他治下的百姓,有如此安然,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