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时候，苏灵等人才知道为什么周晟一副钱多不怕烧的态度了。
周晟家里有好几栋房子，基本都分布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哪怕他什么都不干，只要去收租，下辈子估计都不用愁。
而周晟要带苏灵去的地方，正是他出租的其中一栋楼，周晟领着他们走进这高档公寓楼，说：“因为这边附近有很多大厂，比如乔家银行、齐氏集团啊，所以啊，这一栋楼的房是我所有房子里租得最快的。”
“但是最近半个月，9层的住户跟我投诉，说晚上的时候，总有人来敲他们家的门，这一敲还没完没了，可一打开门，外头又没人，我就纳闷，谁大晚上梦游啊，还是哪个熊孩子偷溜出来恶作剧呢，结果我这一去查监控，发现压根没人来敲门啊，但是在第二天，9楼的住户又来和我投诉了。”
“我寻思着，这好像不太对劲。”
说到这里，周晟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度变得很古怪，又是害怕，又是兴奋，还有些激动：“所以我坚持在监控面前坐了两天，啥也不干，就盯着监控看，你猜怎么着？”
周晟这个架势跟说故事似的，还不等厉璋捧场应和，他就先忍不住说了出来：“9楼那个长住的住户，905室，第二天的晚上，那个住户开门了，我就看到他对着门口的空气自言自语了半个小时！”
“我回想了一下，9层总共有五个住户，还真是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和我投诉过敲门的这事儿，不过那个住户早出晚归的，我以为是睡沉过去没听到呢……”
厉璋打量了一下这个和他家洗手间差不多大小的电梯，没忍住问：“你都这么有钱了，你怎么就非得找我家苏灵大师？”
谁家苏灵？
站在苏灵一步之后的江霁寒神情一冷，视线冰凉地扫过厉璋。
厉璋是真的好奇周晟为什么一定非要等着苏灵，因此一向敏锐的他没有发现那道暗含杀意的目光。
周晟嘿嘿一笑：“这不是有一个正当理由追星了嘛！我哪能错过？”
厉璋：“……”
从周晟这得意的笑中，厉璋知道这是周晟真心实意的答案了。
这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周晟：“到了到了！”
一行人一前一后地从电梯出来，结果这一出来，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电梯正对着那一扇窗户被一张挂在上面的黑布给遮住了，让本来因为敞亮颇受欢迎的走廊顿时变得昏暗无比，然后在905室门口，摆了一张长桌。
众人的目光一点点地下挪，就看到了桌子的底下还放了一个盆，里面烧有符纸。
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着一身黄色道袍，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叨叨有词，叨到一半还挥挥手里的避尘。
在这个中年人后面还有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静静地站在中年男人的侧后方，在年轻男人的旁边站着名妇人，妇人则相比那两个男人，脸上神色略显焦灼。
走廊忽然翻起了一阵小风，吹起中年男人道袍的一角。
听到电梯打开的声音，夫人侧过头看去，监视周晟后，边摇头，边急忙竖起手指放在嘴边，拼命示意：不要说话！
周晟那一声洪亮的“妈妈”被堵在了口中。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阿嚏——”
那一刹那。
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风停了。
中年男人的细细碎碎的念咒声没了，他睁开眼，侧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了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苏灵低着头揉了揉鼻子。
江霁寒不紧不慢：“烟呛。”
面如沉水的中年男人听着江霁寒这么一说，一时间难以发难，脸色更加的差劲了。
周晟母亲小心翼翼地看向中年男人，询问：“李大师啊，您看，还能继续吗？”
被唤作李大师的中年男人立马端起了架子，对着周晟母亲摇了摇头，叹道：“本来马上就能够抓住它了，结果……”
他颇有暗示意味地撇了一眼苏灵：“结果这位小姐的一声喷嚏，把它给吓跑了。”
周晟母亲一听，“这、这……”
她气得扭头一巴掌用力拍了一下自己儿子的手臂，“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啊！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吗，我请了个大师过来，你还偏要过来！来就来吧，我都示意你们别出声了，你看看……现在都什么事啊！”
虽说她的态度是在和周晟生气，但那话里话外都在责怪苏灵。
“我知道苏灵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厉璋嗤地一声笑了，转头跟苏灵说，“苏灵，你听到他说的没，你把鬼都吓跑了啊！难道你的名声都远扬到鬼界了都？”
“……”
苏灵听厉璋说话，下意识地要抬起头看向厉璋，结果这一抬眼，看到的却是一个白色的背影。
江霁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和厉璋的中间。
厉璋眼睁睁地看着江霁寒往前踏了一步，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意图似的，直接就插进他和苏灵的距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