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粥粥支支吾吾,虽然他年纪小,但他始终记得,baba说隐瞒aa是对aa好。
可aa的眼泪缓缓往下落,看起来那么伤心,那么难过。
林思意也不催他,只是无声落泪,估计着时间差不多,她摇头苦涩一笑。
“算了,”她说,“饿了吧,我去准备晚餐。”
说着她便要站起身。
粥粥心里头好疼好疼,比崴脚的时候还要疼,他不要aa露出这种释然却痛苦的表情,仿佛马上要碎掉一样。
“aa你不要难过了,粥粥好心疼,baba是……就是叔叔!是蒋东政大坏蛋!”粥粥一把抓住林思意的手腕,没让她站起身,决绝地扑到林思意怀里。
大概是正大光明地一声aa喊出口,粥粥泄洪似的搂着林思意的脖子哭着喊,“aa我好想你,aa我不是故意不认你,是坏baba说这样是对你好。”
“我其实一点不想喊你姐姐,你是粥粥的aa,是粥粥的aa。”
滚烫的泪水黏在林思意的脖颈,烫得她发懵。
粥粥这番话无疑是一道惊雷,狠狠砸在林思意头上。
蒋东政是粥粥的爸爸这件事,她早有猜测,如今得到证实,她会觉得果真如此。
可粥粥的妈妈是谁,硬生生让她无措茫然恍惚!
粥粥一声声妈妈喊得那么虔诚那么炙烈,根本不可能作假——她真是粥粥的妈妈!
林思意既震惊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否则,她为什么在第一眼见到粥粥的时候就生出喜爱?
为什么会情不自禁地将粥粥当成自己的崽崽?
为什么粥粥受伤她会心痛到恨不得替他承受?
又为什么曾产生过为了粥粥甘愿被蒋东政囚禁的想法?
这些异样拧在一起,无疑在昭示着血缘的力量,她是他的妈妈,母子连心,她不受控制地喜欢他、心疼他啊。
以及,小棠在第一眼见到粥粥后,提到的不是他像蒋东政,而是粥粥像她。
还有,从粥粥的年纪推算,能和蒋东政有身体接触,怀上粥粥的人,除了她,找不到第二个。
或许在林思意猜到粥粥真正的爸爸是蒋东政时,心头就产生了她是粥粥妈妈的猜测,否则,她怎么会明知道她表现出难受和受伤会惹得粥粥心疼,仍旧心狠地套路粥粥呢?
不用这种方法,她如何能验证她是粥粥妈妈这么大胆的猜测?
“aa怎么不说话?”粥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思意,见心爱的aa一动不动的样子,心一揪,“aa是不是不喜欢粥粥,不想让粥粥当aa的孩子呀?”
小团子的声音低低的,水洗过的眼睛里写满紧张和害怕,生怕林思意回答一个“是”字。
林思意垂眸,母子俩四目相接,她的心软成一滩水。
“怎么会呢?”她的声音哑得要命,打着颤,带着隐隐的哭腔。
轻轻吐息,她停顿几秒,“妈妈怎么会不喜欢宝贝呢?”
粥粥的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林思意帮他擦,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粥粥根本不想哭的,他终于和aa相认,他特别特别特别开心,是天底下最开心的小男孩。
而且,他是小男子汉,小男子汉要做aa的小英雄,才不要哭呢!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呜呜,”他缩在林思意怀里,奶声奶气地撒娇,“aa,我变成了一个水龙头,你不要嫌弃哦。”
林思意快被萌死了。
她抹去自己脸上无声滑落的泪痕,嘴角翘起弧度,笑说,“可爱。”
粥粥扬起脸,“嘻嘻。”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林思意捧着小团子软乎乎的脸颊,在他的脑门上落下一个温柔的亲亲。
粥粥开心极了,这是这几个月里,他最开心的一刻!
“是aa的亲亲,和以前一样香香的,”他忍不住跟林思意提要求,“aa以后能每天早晨都像之前那些年一样都亲亲本宝的吗?”
林思意迎上小团子渴望的眼神,她先回答了一句会的,随之微微拧眉,“以前那些年?”
她感到奇怪,“我们之前一起生活过吗?”
粥粥既然已经将baba叮嘱过不许说的事情告诉了aa,那么他已经没有顾忌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什么都能说。
他忙不迭点头,“是哦是哦,aa一直都和粥粥还有坏蛋baba一起生活,就在这里哦,一品山色的‘一’是思意的‘意’的谐音啦。”
林思意瞳孔微收。
“哎呀不对不对,”粥粥摇头晃脑,掰扯着手指头认真计算,“不是一直,有三个多月没一起生活了。三个多月前的一天,aa出门后就没回来了,坏baba说aa不记得我了,以后就算在路上碰到aa,也不能和aa相认。”
林思意嫁脑海中轰隆一声,仿佛要烟花炸开。
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直和粥粥、蒋东政生活在一品山色?
她这三年里,不是在坐牢吗?
她的记忆就是在坐牢啊!
怎么会和蒋东政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