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佯装恼怒:“我院中侍卫?渊儿此事娘并不知情,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筱筱是我的孙女,我怎么可能会害她。”
时渊冷然道:“事到如今,娘还是不肯承认吗,娘院中的人,除了娘,还有谁能调动。”
时渊脸上尽是隐忍的怒气。
这算什么事?自己的娘害自己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于他重要的人。
此刻没人能懂他内心的煎熬。
时筱筱则懵懵懂懂的看着宋黛:“娘,爹爹的话什么意思,难道筱筱的房子是祖母烧的吗?”
宋黛眸中尽是冷气。
她何止是想烧房子,她还想烧死筱筱,天底下没有比她还恶毒的人了,连自己亲孙女都不放过。
时筱筱看向老夫人,“祖母,是你烧了筱筱的房子吗?为什么呢?难道是祖母不喜欢筱筱的房子,所以将它烧了?”
老夫人看向时筱筱,眼眸中滑过的厌恶没逃过时筱筱的眼,也被时渊看在眼里。
“祖母怎么会烧筱筱的房子呢,祖母喜欢筱筱,也喜欢筱筱的房子,筱筱相信祖母吗?”
当然不是想烧你的房子,想烧的是你。
时筱筱顿了顿,“不相信。”
你哪来的脸问相不相信你呢,尽不干人事的东西。
闻言老夫人没再看时筱筱,看向时渊。
“渊儿,你也不相信娘吗?是娘院中的人就一定是娘吩咐的吗?万一他们是被人收买了,你也要逼着娘认罪吗?”
“你爹去世得早,娘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如今你为了一个还未查明真相的事来逼问你亲娘。”
“你还有良心吗?”
老夫人捂住胸口,手不断的拍打着侧桌,仿佛对时渊的行为感到悲痛欲绝。
“既然渊儿觉得是为娘害的筱筱,纵火之人出自娘的院中,娘无从可辩,唯有一死,才能证明娘的清白。”
说罢她义无反顾的一头撞向一旁的柱子。
时渊心下大惊,急忙闪身挡在柱子前。
他心中震惊又不可置信,想不到母亲为了脱罪,连撞墙的事都想得出来。
承认又能怎样呢,只要她意识到错误,他又不会让她死。
整这么一出时渊并没有相信她,反而坚信了她就是罪魁祸首。
老夫人撞在时渊身上,虽没受伤,脑袋却撞得晕乎乎的。
何嬷嬷急忙去扶住她,为她心疼的落泪。
老夫人的所作所为她是知道的,老夫人不喜时筱筱这个孙女她也清楚,因为张嬷嬷的事刺激了她,所以在老夫人想置时筱筱于死地时,她没有阻拦,而是一起出谋划策。
如今事情败露,老夫人都不曾将她推出来,而是想独自承受后果。
既然如此……
何嬷嬷扶着老夫人,脸上闪过决然与坚定。
“老夫人,您何必呢?”
她看向时渊,跪在时渊身前,不断的磕头。
“相爷,不关老夫人的事,是老奴做的,都是老奴做的。”
“因为二小姐轻飘飘的一句话,老奴失去了相伴几十年的张嬷嬷,所以老奴心中怨恨二小姐。”
“于是就买通了大头小头二人,在夜里纵火为张嬷嬷报仇,老夫人对此什么也不知道,您错怪老夫人了。”
“求相爷处死老奴吧,老奴罪该万死。”
老夫人站在原地,面上是难以言语的苦楚与不舍,她看着何嬷嬷摇头。
“何嬷嬷,你……你糊涂啊!”
她想告诉何嬷嬷不用她出面为自己顶罪,但她现在却不能明说,她不能辜负何嬷嬷的牺牲。
“老夫人,老奴该死,老奴背着您犯下大错,还差点连累了您,老奴该死,老夫人不要为老奴伤心,一切是老奴咎由自取。”
时筱筱看着这主仆情深的戏码,心中略有感触。
这老东西虽然可恶,却有几个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的忠心的奴才。
如今失去了左膀右臂,对她也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何嬷嬷被杖杀,听着一阵一阵的惨叫声,老夫人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让人心中有些压抑不顺。
时筱筱适当的咳嗽了几声,手在鼻前扇了扇,宋黛当即轻笑的说。
“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恶人已经得到惩罚,这事就这么算了,母亲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们就先行退下了。”
时渊看着萎靡不振的母亲,心中也无奈。
“儿子见母亲面色不佳,这段时间就先呆在长春阁修养,顺便为相府吃斋念佛,为儿孙祈福吧。”
时筱筱暗笑,这回好了,害人没害成,反倒被禁足咯。
杖杀了何嬷嬷,禁足了老夫人,宋黛心满意足的领着时筱筱回去了。
看着时筱筱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出去,老夫人瘫坐在地上。
不过两日,她相继失去了两个知心的老伙伴。
更是被自己的亲儿子禁足在院中,此刻的她一夕之间好像苍老了几岁。
眼神涣散,神游天外。
眼泪滑过眼角,她对时筱筱的恨更浓郁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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