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韩铮中了?
如同一滴水落入了油中,人群倏地沸腾起来。
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看着韩铮,羡慕的不得了。
韩铮才学多久,竟一下子就摆脱了泥腿子的命运!
早知道他们也把自家孩子送去学堂,说不定也能得个秀才回来。
众人各怀心思。
有人不太懂县试的流程,疑惑道:“我娘家侄子也考了,好像说考完县试后还有其他考试,考完才是什么童生,怎么跟铮哥儿的不一样?”
李衙役心情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朝规定,通过县府两试可称为童生,通过院试成为秀才。但是有一个例外,县试的第一名可直接免去府试和院试成为秀才,韩小相公是本次的第一名,自然也就是秀才了。”
原来是这样,大家恍然大悟,接着一个个冲到韩铮跟前说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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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有些乱,黎语怕谁不知轻重冲撞了李衙役,便将他引到旁边说话。
“感谢大人过来告知我们这个好消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收下。”说着,她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红包递过去。
这是前几日就备下的,她估摸着快出榜了,就提前弄了几个红包随身放着,只要报喜的过来,随时能给。
李衙役笑着收下,“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方才我来的时候听到你这边有哭声,怎么回事?”
黎语指着被一系列事情震呆的黄老汉,何氏等十几人,“今日的新房宴我没请他们,他们却非要过来,然后哭天抢地的找麻烦。”
居然有这种事?那他得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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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剑柄,李衙役几个大步走到黄老汉与何氏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你们想强闯民宅?”
何氏眼神闪躲,不复方才的嚣张:“没,没有,我们是…是…是来贺喜的。”
黄老汉紧随其后,“对,对,大人,我们来…来贺喜。”
李衙役哦一声,问其他人:“他们两个说的是真的吗?我先说好,说谎的一律打十大板。”
这个威胁果然有用,有人原本想跟着何氏黄老汉夫妇两个说谎,闻言立刻改口:“大人,都是何氏怂恿我来的,跟我没关系,大人你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有人明明是自己主动来的,在这时候也毫不留情地将责任推到了何氏和黄老汉两人身上。
何氏黄老汉二人完全没料到是此种光景,转头跟那些说谎的厮打起来。
场面混乱。
这时,李衙役抽出剑,高声喝道:“都快给我住手,再不住手我的剑可不长眼了。”
剑光反射到打架撕扯的人眼上,他们啊一声,飞快停下了抓别人的动作。
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只敢在村里横,面对着官府的人,他们只有畏畏缩缩的份。
李衙役知道他们怕了,冷哼一声,指着二十米外的一棵树道:“本朝律例,强闯民宅者打十大板,主谋打二十大板,你们且给我到那边好好等着,等报喜的兄弟过来,我们行刑。”
饭没吃到还得挨打,何氏吓得站不住,其他人纷纷求饶:“官爷,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吧,我们真不敢了。”
李衙役不为所动。
那些人求饶了会儿,见免不了挨打,便再次把怒火发到何氏和黄老汉身上。
“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起哄,我们怎么会来!”
黄老汉和何氏也不甘示弱,伸着手往对方脸上抓。
一时间,门口又闹起来。
李衙役这次没给他们打架的时间,直接挥着剑把他们赶走,“还不快站好,再闹每个人多加十大板。”
这下终于没人敢吭声,乖乖地按着他的要求站到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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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看够了热闹,招呼李衙役进屋歇着。
她面对着李衙役面不改色,来往的宾客对她的厉害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暗自在心里庆幸过去没得罪她。
“修文媳妇,有些话我想跟你说。”看李衙役进屋,村长喊黎语走到一边。
黎语言笑晏晏:“怎么了,李叔?”
村长冲何氏十几人所在的方向看看,叹气:“那几家在村里一直不好管,我也头疼。但直接打十大板是不是太多了,春耕就要开始,把他们打狠了,影响春耕,以后他们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我想请你卖给我一个面子,能不能把他们挨的板子减半。”
黎语理解村长的不易,春耕影响交税,这几家若是赶不上春耕,收成少太多,以后都是村长的麻烦。
想了想,她道:“那就听李叔你的,等会儿我再跟李衙役说一说,请他们注意着轻重。”
穿越后村长帮了自己不少,黎语愿意给他面子。
村长点头:“这就最好,几个板子不耽误事,也能让他们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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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了这么一会儿,不远处有锣鼓声响起。
“应是报喜的来了,你快准备。”村长退开,让其他人先别跟韩铮说话。
报喜的两个官差骑着马,喜气洋洋而来。
“请问这里可是韩铮韩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