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以为是路玄的大哥路旬找自己,毕竟北州府除了叶先生和锦玉楼的厨子伙计,就只有路旬知道她的住址。
然而,等在门口的根本不是路旬,而是今日做评判者的莫长临。
黎语一脸错愕,旋即心生戒备。
莫长临像是没看到她的表情,微微弯腰:“黎娘子,我曾听小妹(县令夫人)说过你,也曾在京中见过你,今晚冒昧来访,是想与你聊一些事。”
黎语:“……”
原地站了会儿,她侧过身子,让莫长临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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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叶先生看到莫长临,格外诧异。
有那么几息,他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好在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很快恢复了正常,然后他淡定地与莫长临打招呼:“莫大夫今晚怎会过来?”
莫长临拱了拱手,“我有事找黎娘子。”
听到他直接点明黎语的姓,叶先生再次露出震惊之色。
“莫大夫,你认识黎老板?”
莫长临颔首,“去年我去京城的时候,专门去了黎记火锅店和烧烤店。”
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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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归认识,但他怎么就知道黎语在北州府且找到了此处?叶先生十分费解。
他想了解更多,但显然莫长临和黎语接下来的话外人不方便听,他只好暂时避开。
屋内,黎语给莫长临倒了杯茶。
莫长临看着她,等她放下茶壶,立刻道:“今日在上午在比试现场提议给两道爆炒带子肉编号的人就是黎娘子吧。”
没等黎语回答,他停了一下,接着道:“黎娘子虽然做男子装扮,说话时也刻意加粗了声音,但你做的有破绽。”
黎语握杯子的手一顿,“哪里有破绽?”
莫长临在喉咙的位置比划了一下:“你装男子说话的时候,可能是着急,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有时候会不经意露出你的原声。”
黎语:“?”
是这样吗,她从未发现过,身边其他人也没有提醒过她。
莫长临:“不过黎娘子不用担心,你扮成男子说话时出现原声的时间特别短,除了感知敏锐且耳力较好的人,其他人绝对不会发现。”
黎语:“……”怎么感觉他这是在夸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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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茶杯,黎语道:“多谢莫大夫指出来,日后我会多加注意,只是我想知道,您为何会找到此处?”
莫长临也不拐弯抹角,道:“自然是查到的,路玄跟在黎娘子身边一年多了,黎娘子应该能从他那里了解到我们莫家护卫的能力。”
黎语:“......”
莫长临笑了一笑:“黎娘子不必担心,我们莫家并不想与谁为敌,只要不对我们莫家动手,我们莫家也不会随意找麻烦。”
如果莫家人都和县令夫人、路玄一样,那她相信。
看着眼前这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人,黎语问起正事:“莫大夫方才说有事,现下可否明言。”
莫长临点头:“是一些与食物有关的事,不瞒黎娘子,这两年我一直在研究药膳,但我不会做菜,不能将药和食物完美的结合在一起,黎娘子你在做菜一事上颇有心得,我便过来向你请教一二。”
原来只是这事吗?
黎语说不出什么感受,但单单做药膳的话,她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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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黎语写了几个自己在现代知道的药膳单子给莫长临,顺便也和莫长临讨论了一下他现在已经做出的药膳的配比。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转眼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子时。
莫长临起身告辞。
临出门前,他道:“黎娘子,感谢你帮忙,今日之事我记下了,作为回报,黎娘子可随意提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忙做到。”
黎语想了想,道:“我与锦玉楼的叶管事是朋友,这次我来便是见他。但是莫大夫也知道,锦玉楼被其他酒楼找麻烦,如果可以,日后莫大夫可否在关键的时候帮衬锦玉楼一二?”
莫长临早猜到她会如此说,道:“这不过是小事,黎娘子放心。锦玉楼是个好的酒楼,我相信它能长长久久地在北州府开下去。”
大概是路玄和县令夫人两个莫家人太好,也大概是莫长临在百姓中声誉颇高,黎语相信了莫长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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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黎语又去拜访了一次路旬。
她让锦玉楼的厨子做了菜,又买了些女子爱吃的点心,一起给他送了过去。前天晚上若不是他找来干酪,这次锦玉楼也不一定能赢。
他帮了他们大忙。
在这几天之前,路旬听县令夫人,听路玄提过黎语,虽然他们对黎语极尽赞美之词,他却不怎么信。
他始终认为如果一个女子比许多男子都厉害,那她的脾气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性格温婉的女子是镇不住男子的。
但黎语打破了她的认知,她平和聪慧,做事游刃有余。
特别是昨日比试时,她展现出来的果敢大胆,让他明白为何路玄放着莫家的护卫不当,非要去跟着黎语。
“黎娘子下次再来北州府,尽管来找我。”路旬提着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