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后倾城》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常容在青林山时, 他那很会关心人的二师兄就说过,常容这人天生脑袋长得与平常人不一般, 因此他从不曾有什么悲伤的事情。
即便是少小离家, 打小见不到爹娘, 身边没有任何亲人,他也不曾因此悲伤难过。
反而因青林山的师父师兄,和其他同仁的陪伴,时常欢脱不已。
故而, 他的二师兄合欢总说, 只要照顾好常容的饮食起居,他便能过得很好。
可今日,常容却是心不在焉了一整日。
晨起教授常华习武时,常容无心教他,让常华自个儿在一旁练习;到了国子监,常容人虽然坐在那儿, 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午时, 从国子监回来后, 常容连午饭都没吃, 到后院的石凳子坐下。一坐便是半个时辰, 一动不动地不言一语。
想起昨夜的事儿, 常容一颗心揪成了面糊团。
“你当真看不出,我就是个死短袖的。不过借着报恩, 想缠着你罢了。”
“怎么?是不是觉得这断袖之癖着实让人不喜, 还十分恶心想吐?”
凤子倾说出的这些话, 已经让他很是震惊了。没想凤子倾将他压在美人榻上,竟然……轻薄了他?
“轻薄”一词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亦是形容得不很合适,可现实情况却又是如此。
常容这人开化地慢,从未遇到哪个令他心动的女子,但也知道男子与女子是天和地那般相对应的,从古至今便是如此。
只是,当凤子倾的嘴唇贴上他的时,他心中却是有一刻,像是练功着了魔一般,真气乱串,无法呼吸。
因而,他没有及时推开凤子倾,让他更近一步地做出那等混账事情。
他觉得被侵犯了,才会挥手揍了他那一拳。
常容生得强壮,一双拳头犹如铁般强硬,揍下那么一拳,凤子倾的嘴角当即裂开,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方才重新站稳。
凤子倾低垂着头,眼神由哀伤变得犀利。
常容心中是慌乱的,“子倾……”
凤子倾回过头,挥起长袖袍,便往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那一声“啪”,让常容都觉得吃惊。
不想凤子倾甩起长袖袍,对着他的脸又打了一巴掌。
“你可以骂我死断袖,也可以揍我,但打人也得看地方,你娘的,竟然敢打我脸!别以为老子钟意你,你就能肆无忌惮了!”
常容:“……”
“硬块头,”凤子倾难得表露出如此严肃的神色,“若你当真觉得我很是恶心,那我可以在你跟前消失,你自是不必担忧。答应你的事儿,我也一件不会落,定然帮助你完成。”
说罢,凤子倾便转身走了。
常容不知为何,瞧着他那身影,竟是觉得很落寞孤寂,心头便没来由地疼了一下。
……
“三哥。”
常华不知何时来了后院,正站在他身后,“三哥,你可是还在生华儿的气?”
坐在石凳子上的常容转过身,瞧见小常华低垂着头,一副任人打骂的模样,再加上那白肉呼呼的脸庞,当真是把“楚楚可怜”表现得淋漓尽致。
常容自是不忍苛责他,伸手搭在他头上轻轻往下一压。
“三哥,华儿自知此次之事做得过分了些,等那死妖修……华儿是说连侍卫,日后我不同他多计较便是。”
此时,化作小鸟模样的凤子倾刚巧飞落在院落的翠绿树木上,听到这话,心中诽谤,“你不同我计较?可知我平日不过让着你,不愿与你一个小屁孩认真罢了。你这白肉团子……”
常容:“华儿一向懂事。此事并非都是华儿的过错,你不过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只是子倾不同寻常人,听了这话反应有些过激罢了。”
常华疑惑,“三哥说那连侍卫不同寻常,可是说他修士的身份。难道修士都比平常人儿易被激怒吗?”
常华摇了摇头,“并非是这个。”
他想了半个时辰,能得出的唯一结论便是,凤子倾昨晚那些个儿话,并非是胡诌。
凤子倾这人虽然难得认真,但当真严肃起来,便是比谁都真。
因此,他昨个儿说的定然是真的。他当真是个……断袖。
偏偏还是个钟情于自己的短袖。
常容深叹了口气,“他心中钟意我,自是无法将我当常人这般对待。只是,我一向当他是真兄弟罢了,其他的,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兄弟情深,刀山火海,自是不多说一个字。
可男儿私情,亲个嘴儿,常容都觉得慌乱不安,怎受得了凤子倾一片比泰山还重的心意?
凤子倾原本便只是打算来瞧一瞧这呆傻硬块头,没想到莫名其妙地又被拒绝了一次。
“你娘的!”
小鸟气愤至极地拍打着翅膀,想飞身往承明殿外而去。
谁料被气得头昏眼花,拍打翅膀飞起时,竟糊里糊涂地往最繁盛的枝丫上撞,瞬时发出了“唰唰唰”的声响。
常容和常华听到声响,同时转过头。
只见,那交错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