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硬块头,如此热的天气,也不知道躲一躲。专干这么些蠢事。
心中感慨,更多的却是心疼。
如此下去不成,他得快些到这硬块头跟前去守着他,以免他再多受苦。
凤子倾思考之际,发觉走廊那头有脚步声。转过身一看,来者便是那和常源串通一气的苏梅。
他此刻心中满是怒火,见来者,飞身往下,忽然幻化成人的模样,出现在那宫女跟前。
在苏梅发出尖叫之前,举手往她脖子上一劈,把人弄晕。随后,拖到了一旁角落。
常容接了许久的水,正想着差不多便该收起玉瓷瓶,后头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
他回头看——
“子倾!”
凤子倾伸手捂住他的嘴,“嘘!”
祈福结束,皇太后由方丈带着往斋堂方向而去。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皇太后忽而问道,“容儿去哪儿了?方才便不曾看到他。”
皇后扶着她,笑而解释,“回母后,开元寺福泽深厚,容儿念叨着要细细观望,婕儿想着左右离斋时还有些时辰,便允了他去——”
常华被他的母妃牵着,从刚刚便在找寻常容的身影。
皇太后忙于祈福,不知。他却最是清楚,进寺庙前,他看着常容被常源拦住,而后便再未看到他。
常华一向不喜常源,因此对他总有几分防备。
听皇后这般说,他心中更是担忧。
队伍拐了弯,进入了首任方丈的旧居——便是吴高皇帝那超凡脱俗却不离痴的皇兄。
队伍里的大皇子忽而发出惊诧,“三皇弟蹲在那旁做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时都落在了一丈远处的那身影上。
常容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为首的皇太后,慌忙起身,走过去,“拜见皇祖母。”
他手里还拿着常源给他的白玉瓷瓶,额头满是汗滴,在烈日下暴晒许久,领口处都湿了一片。
形象极为狼狈。
大皇子虽不知他这又是唱的哪出,但瞧见他这模样,心中颇为得意。
反观一旁的常源,没看到皇太后身旁的宫女苏梅,心里头已隐隐觉得不安。
方才常容蹲在那儿手里拿着白玉瓷瓶接泉水之事,一行队伍都看到了。
可皇太后还是颇为疑惑地问道,“容儿你这是作什么?”
“回皇祖母,孙儿听闻,此龙头泉眼乃神泉,大病者只需接了这泉水,配着药丸喝下,必定能即刻康复。孙儿不知所言真假,但想着父皇时常服药,若是能接些龙头滴落的泉水,给父皇配药喝,亦是顶好的。”
“此等道听途说之闻,三皇弟竟当真的,简直愚昧至极。”
常容五官虽长得精致标准,但眼神时常涣散,瞧着很是憨傻。
他好似没听出大皇子口中的蔑视,尚耐心解释,“大皇兄所言虽不错,但常容却是有另一番觉悟。无论传闻真假,只要能让父皇龙体安康,别说是蹲在此地接半个多时辰的龙头泉水,即便是要取那刀山火海里的真火,常容亦是愿意为之的。”
皇太后一听常容竟然在此地蹲了半个多时辰,心疼至极。
“你说你这缺心眼的孩子,烈日熊熊,若是中暑了,可如何是好啊?”
大皇子知道皇太后一向不喜他,极度偏向皇后所出二子。见她如此,也不好再多挑事。
搞不好,再获一条不孝之罪,可就冤枉了。
这时,方丈站了出来,说道,“禀皇太后,这龙头泉眼的水是从后山引流而下的。而后山那溪水其实并非最初泉眼。最初的水源是从城外的明唐山流下。明唐山屹立城郊几百年,因得上头的河定桥闻名于世。民间确实有,河定桥溪水治百病的说法。传言虽不了论证,但也是京城民众祈福的一种方式。”
皇太后喜上眉梢,“子民安康是我大丰的福分。皇帝也是我大丰万众子民之父,得子民之敬畏庇护,定然也会福寿安康。亏得容儿这孩子有孝心。得意,将三皇子收集的甘露泉水收了罢。回头让御医们瞧瞧,能不能用上。也不浪费了三皇子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