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还小,她舍不得扔下他们,哪怕只是虚惊一场。
宋清淮沉默半晌,“今晚为夫和小寒轮流守夜,娘子放心。”
说实话,宋清淮是不信这些,但他是个好夫君,对娘子无条件信任,就算是假的,为安娘子的心,他也要做出安排。
娘子是他的救赎,他不会无视娘子的不安,就算无事发生,也愿意多此一举,图个心安。
苏白英暗暗松了一口气,为方才之事找理由,“好,如今正是关键时候,万一有刺客在附近出没,看咱不顺眼,出手打伤我们也是很有可能的。”
宋清淮握住她微凉的手,自责不已,“娘子说的在理,凡事小心些总没错,是为夫思虑不周,让娘子担心了。”
身为男子没有给娘子足够的安全感,是他的失职,以为只要待在家里就很安全。说一千道一万,终归是他不够重视。
苏白英见他如此,红着脸道:“也不一定会出事,我只是惜命。”
说白了就是怕死,她有一个好夫君,两个可爱的孩子,还有明事理的公爹婆母,娘家兄弟姐妹。
她没想到夫君不仅不反对,反而还很自责,搞得她都不好意思。
宋清淮瞅了眼小娘子红彤彤的脸颊,唇角微弯,递了本书给她,“娘子,陪为夫一起看书,这是本史记,讲述了前朝的一些事。”
苏白英接过书,软声应道:“好。”
经过方才那一遭,哪还静得下心缝制,还是看书转移注意力。
苏白英翻了两页,想到宫里中毒的三皇子,突然脑中灵光乍现,“夫君,咱们去买些软骨散之类的药来,在屋里点上,若真的有歹人,便可不费吹灰之力。”
宋清淮有些惊讶,娘子的脑子转得真快,思绪也挺周全,赞道:“娘子想法甚妙,为夫这就让小寒去药馆买。”
小寒得了差事,心里有点害怕,不过自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厮而已,根本无人在意,安慰好自己,小寒朝药馆跑去。
事情安排妥当,夫妻俩待在书房里安静地看书,静待夜晚到来。
城西平民窟,破落小院里,十几个衣裳凌乱的男子,或坐、或蹲姿态各异。
“大哥,今晚要劫舍,真的假的?”
矮个男子,瞥了众人一眼,“当然是真的,不然叫你们来人做甚,吃饱饭没事干啊!”
“有多少人?”有人问起最关键的情况。
“已经打听清楚,夫妇俩外加两个下人,四个人而已。”
“那你们去吧,我就不是去了,晚上约了小桃娘,可不敢失约。”
“没意思,我也不去了,蝶儿姑娘今晚献舞,可不能错过。”
十几个人,听说只有四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更加不屑亲自参与。
最后只有五人前往,对此矮个男子没有劝说,听说那家人手上有银钱,人越少越好,他还能多分一点。
尽管心里巴不得他们不去,还是多嘴说了一句,“你们不去,可别后悔。”
在这群人中他最弱,没有嚣张的资本。
夜黑风高,寒风凛冽。
京云巷出现五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他们目标明确,朝最末尾那间小院而去。
月亮高挂天空,洒落一地清辉。
“大哥,墙头有儿高,周围又没有大树借助,要怎么进去?”
矮个男子自腰间麻袋中拿出一条带钩的绳子,甩了甩,得意道:“这你放心,看兄弟我的。”
幸好他早有准备,不然可就白跑一趟,再无银钱进账,他就要饿死了。
几人朝他比了个大拇指,随后示意他将绳子甩上去。
小院内,苏白英和宋清淮待在书房里,不是她不想歇息,整个下午她不停跳着的眼皮就没停过,根本没睡意。
苏白英看着手里的史记,有感而发,“夫君,高处不胜寒,你说圣上要是知道他受伤期间,儿子们手足相残,会怎么想?”
宋清淮摇头,“怎么想不知道,估计会气得跳起来吧,几位皇子都不堪大用。”
若真有手段,早就将其他兄弟打压下去,静等圣上逝去,成为新的天下之主。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暗杀或刺杀,没有一条正道,还没成功。
不得不说宋清淮有几聪明在身上的,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此时此刻,皇宫承德殿内。
一直昏迷不醒的庆元帝,突然睁开双眼,眸光中的寒意,似要将人冻住。
“来人,将寿康王请进来。”
马平站在床边神游,陛下一直昏迷着,四位皇子斗得不可开交,其中一位已经中毒,娘娘们同样如此,平常端庄闲雅的娘娘,如同泼妇一般。
这会子听到陛下的声音,猛得抬头望去,见昏迷许久的人,已然清醒过来,立刻红了眼眶,“陛下,老奴还以为..还以为...”
马平激动不已,一直重复这几个字。
庆元帝扯了扯唇,马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哭,若是他离开,岂不是哭得更伤心?
思及此,庆元帝决定走之前将他安排好,虚弱道:“别哭,去把寿康王请来,还有朝中大臣。”
“是,老奴这就去,寿康王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