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利奥来到城头,看向下方的诺曼人时,这些骑士们纷纷热泪盈眶,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仿佛自己的苦难终于看到了头。
除了阿伯拉尔多。
他没有激动,也没有热泪,只是让胯下战马微微向前一步,仿佛在证明自己是这群人的头领。
“教皇冕下!”
阿伯拉尔多看向城墙上,望着利奥。
利奥也看着他,却没有回答他。
“我弃绝了错误的教皇,我明悟了何谓真正的圣父!可敬的利奥教皇,请您宽恕我的罪!”
说完,阿伯拉尔多看到,利奥的脑袋动了一下。
城门缓缓打开。
阿伯拉尔多身后的骑士们,也都露出了欣然的神色。
能够投靠强大的教廷,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福气。至少,比在罗伯特手下当牛做马,要好上不少。
“弟兄们,我们可以进去了!”
阿伯拉尔多朝着身后的骑士们挥手,带着这些兴高采烈的骑士,进入了加埃塔城。
刚一进入城市,迎接他们的不是夹道相迎的市民,也不是将他们当做兄弟的骑士,而是一群对他们严防死守的军团士兵。
军团士兵们看着诺曼人,就像是盯着敌人。或者说,他们一直都是敌人。
周围的气氛一瞬间跌破了冰点。海尔曼看着这些人,就感觉一阵不妙。他连忙来到阿伯拉尔多身边,低声询问。
“他们真的站在我们这边吗?”
海尔曼语气中的疑虑,让阿伯拉尔多也有些不自信了。利奥究竟是要利用他,还是单纯把他骗出来杀了?这一点,阿伯拉尔多还没搞清楚,但却让他十分担心。
不过,利奥没那个闲心。
若不是和罗伯特对峙,阿伯拉尔多这样的小角色,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他从城墙上走下,看着阿伯拉尔多,周围仪仗奢靡华丽,队伍规模庞大。军团士兵们见到利奥,纷纷敲打盾牌,喊出了他们的口号。
“忠诚!”
就像在对着阿伯拉尔多示威,让他有些出神。
正是这些人,在战场上打败了他。
不过,阿伯拉尔多还是固执地认为,骑士是不会被步兵打败的。这些人肯定是用了巫术,或者是什么黑魔法,又或者是其他诡计,才使他落入了下风。
他握紧了拳头,走到了利奥的面前,直到科拉多挡住他。
“教皇冕下。”
阿伯拉尔多看了看利奥,又看了看科拉多,似乎在问为什么要挡着他。但是,利奥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看着他开口。
“我为您带来了战利品。”
眼见利奥不开口,阿伯拉尔多也知道,不能让沉默继续下去。
于是他拿出了一面旗帜,在利奥面前展开。在他的身边,海尔曼捧着一柄银制权杖,跪在了利奥的面前。
“这是贝内文托亲王遗留的礼器。罗伯特谋害了贝内文托亲王,并且篡夺了他的领地。现在,他还试图染指教廷在贝内文托的领地,实在是罪不可赦!圣父啊,在意识到错误之后,我便立刻悔改了!”
说起场面话,阿伯拉尔多相当熟练。
利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练的,反正就是静静地听着。
直到阿伯拉尔多抬起头。
他才意识到,原来说完了啊。
“我宽恕你的罪。”
利奥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就像是在为阿伯拉尔多祝福似的。
阿伯拉尔多的眼神,却已经游离到了艾玛的身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她就是阿普利亚公爵。
虽然是利奥推举的,但她依旧是阿普利亚公爵。有这個名头在身上,她就有了法理与正统,也就有了权力。
但......
中世纪的观念,认为女性和小孩一样。
社会上不认为她们有完整行事能力,因此不具备继承权,也不可以主持政务。如果一定要继承财产,那么必须得有一个监护人。
比如她的丈夫。
这一刻,阿伯拉尔多的确有些心动。
他不清楚利奥为什么会让艾玛去当阿普利亚公爵,他只觉得这是利奥的一个失误罢了。
“感谢您,冕下。”
当他的思绪回到现实里,他已经匍匐在地上,向着利奥虔诚地跪拜。
而在他身后,诺曼骑士们也纷纷下马,跪地行礼。从表面上来看,这些人好像的确臣服了。
但利奥很清楚,这帮家伙没一个安好心的。
“恩里克男爵会带你们去驻地。”利奥说,“城外有一块合适的平地,非常适合你们扎营。”
住在城外?
跪在地上的诺曼骑士们,纷纷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眼下不是别的时节,正是隆冬腊月。现在让他们住到城外,那不就是要他们的命吗?
寄人篱下的日子就是不好过。
即使诺曼人心中不满,此时也不能表达出来。他们只得跟着阿伯拉尔多,在市民们警惕的目光当中,退出这座城市,然后默默地来到那片平原上,开始驻扎营地。
在驻扎的时候,海尔曼面色不悦,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