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利奥的训斥，格里高利一下就蔫了。
结婚……
不过，早就成人的兰杜尔夫，还有玛蒂尔达，却是不厚道地笑了。在周围人的笑声中，格里高利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果然还是没能成功。
“你这是什么表情？”
利奥提溜着格里高利的耳朵，将他耷拉着的脑袋拎起来，然后就像一个长辈似的，对着格里高利说话。
“等你有了妻子，你的家族有了传承，你才可以去做这些冒险的事，懂了吗？”
话说到这里，格里高利也明白了。
利奥不是不让他去。
前提是，图斯库拉尼家族的未来必须要有保证。
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格里高利忽然就觉得，整個人的腰杆子都挺起来了。
“我这里正好有个合适的。”
兰杜尔夫忽然提议，推出了自己身边的一个贵族侍从。
“他们家族里，正好有个姑娘，未婚夫病死了。”兰杜尔夫说，“他是德意志裔，不过家族迁到维罗纳已经有几代人了。他现在都不太会说德语了。”
“我叫埃泽里诺·达·罗马诺。”
那名贵族侍从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小心谨慎。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
在座发言的几个人当中，就算是头衔最低的格里高利，也是图斯库卢姆伯爵，而且还有罗马执政官的荣誉头衔。随便来一个人，都足够压死他了。
“达·罗马诺家族？”
利奥挠了挠头。
这个家族是有点小众了。
“是，是的。”埃泽里诺有些紧张地说，“如果我的妹妹能嫁给图斯库卢姆伯爵的话，我可以出一笔不菲的嫁妆，用来给图斯库卢姆伯爵组建他的军队......”
把婚姻当生意吗？
利奥看了一眼格里高利，这件事还得他自己定夺。
但格里高利的眼里就剩下打仗了。
“可以。”
格里高利一口就咬定了。
对面的埃泽里诺，也露出了无比欣喜的笑容。他的门第并不高，靠着嫁女人蹭名门这种事，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对于利奥来说，这也是个好事。
虽然他没法直接和兰杜尔夫建立关系，但是双方的下属建立关系，也未尝不是一种方法。
“埃泽里诺。”
兰杜尔夫忽然喊了一声，让埃泽里诺回过了头。
“你就留在教皇冕下这里吧，刚好你不是会些炼金术、占星术什么的吗？这些东西，说不定教皇冕下会感兴趣。”
听到这些名词，利奥愣了一下。
自己喜欢的是科学啊。
这些炼金术，占星术，听着就像是封建迷信的东西，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但兰杜尔夫说：“他去君士坦丁堡游学过。”
利奥瞬间就不反驳了。
坏了，这是去过大城市的。
和君士坦丁堡相比，什么科尔多瓦、巴勒莫，都是小城市了。罗马就更不用提了，在庞大的君士坦丁堡面前，压根就是个小农村而已。
更重要的是——
他所谓的炼金术、占星术，可能就是后世的化学、天文学的基础，只是这时候还有点传统老西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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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那就让他留下吧。”
利奥同意了兰杜尔夫的请求，刚好也算是给自己纳一个人才。
说完，利奥举起了酒杯。
既然所有的议题都得到了解决，那为什么不干杯呢？
......
第二天清晨。
利奥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玛蒂尔达已经离开了床铺，在仆人们的帮助下，打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斯蒂凡娜抱着小费德里科，在一旁哄着孩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母亲。
嗯？
斯蒂凡娜为什么会在这里？
“冕下，您醒了啊。”
见到利奥醒来，斯蒂凡娜将孩子递给乳母，然后拿着利奥的衣服，走到利奥身前，开始给利奥穿起了衣服。
刚起床的利奥，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衣服就被套在了身上。
“鲁道夫他们已经在等你了。”
玛蒂尔达坐在梳妆台前，对着利奥说道。
说到这里，利奥才回忆起这件事。
能让鲁道夫等自己的，肯定不是普通的政务，恰好最近也的确没这样的事。
那么，唯一可以提上议程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梵蒂冈大公会议。
利奥之所以这么急着回罗马，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解决大公会议。毕竟，大公会议要是通过，一方面可以证明利奥的权威，另一方面也是等于完成了对教会的改造。
所以，利奥也是无比自然地就认真了起来，所剩不多的睡意也立刻散去。
“里卡多在哪？”利奥问道。
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去找自己最贴心的秘书。
“他就在门口等着，我没放他进来。”
斯蒂凡娜说话的同时，还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玛蒂尔达。利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