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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计划生育(一)(2 / 3)

起半边腮帮子,绘声绘色说起来:姐,我们老师说,武则天也是女性,她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她的政绩并不逊于秦皇汉武,唐朝的国运在她手上是蒸蒸日上的,她的胸襟更甚许多平庸的男儿,她死后立了个无字碑,功过是非任由后人去评说,老师说男女平等,男女都一样,都是龙的传人。

男女都一样?音枝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一下子黯然了许多,她已经是一位大姑娘了,人情冷暖也开始在尝试,在这个世代种田种地的小山村里谈男女平等是一种奢侈,弟弟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在学校里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可音大一句话轻飘飘全带过去了,男子汉天生就有血性,到他这儿,弟弟这些不良问题,全归落于男子汉大丈夫的“英雄情怀”,对于自己,就等着时机一到,立马换取一笔可观的“彩礼”,音枝无奈的笑道,“傻妹妹,你不要读书读傻了,若不是你妈坚持你读书,依你爸,你更早去养猪了,或许外面的世界是男女平等,但在这个封建落后贫穷的小山沟里,男女是永远不会平等的,你看河渠里躺了多少女婴,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哦,在这个问题上,音然的主观偏向音枝,姐姐说的似乎更符合眼下客观实际,河渠里的确躺着许多女婴的灵魂,犹记几年前的一个冬天,那时自己估摸八、九岁,天寒地冻,伸手可冻掉手指头,一个刚出生的女婴,被活生生冻死在河区里,她的身上一丝不挂,被一张破芦苇卷着扔在冰面上,任其自生自灭,她的嘴张得很大,音然知道,她一定是在向她的父母求救、哀求,她还未曾感受过这个世界的阳光就被暴风雪带走,她的身下有一滩墨绿色的排泄物,她的手上也沾了许多,她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来过却被剥夺了生存下来的权利,置她于死地的不是冬天的风雪严寒,是她父母思想的风雪严寒。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来了许多围观者,大部分男的对此不屑一顾,见多了也不稀奇了,更有甚者还骂丫头片子,死就死了,似乎在他们眼中那不是一条逝去的生命,那不过就是阿猫阿狗般的玩物,大部分女人出于母爱的缘故,会哀伤叹息,但也仅仅止步于哀伤叹息了,最后是二奶奶,不顾天寒地冻,让这个小生命入土为安。

犹记有一年新年,大年初一,自己与弟弟给大伯拜年,就因为自己先弟弟一脚跨进了门槛,被大伯骂了几天,说了许多难听话,什么女娃子是扫帚星,破财运,招厄运,为这事,母亲和音大吵了一架,父亲却在一旁袖手看戏,从此之后,音然很敬佩外公外婆,他们生了五个女儿后才有了舅舅,虽然外公也喜爱儿子,但他没有抛弃任何一个女儿,五个女儿都读了书,毫不吝啬给口饭吃。

音然坚信外面的世界定然是男女平等,她要走出去,她不要像村里老一辈的太太们,村东头嫁村西头,村南头娶村北头,从明眸少女到耄耋老人,向往却从不敢越雷池半步,任凭丈夫欺辱打骂也一声不吭。

“然子,快回去吧,天快黑了”

为了走近路,音然决定抄小路回去,小路已经荒废许久,路边杂草丛生,特别是从一处荒废的破窑洞中穿过,说不害怕是假的,但衣兜里姐姐给的滚烫山芋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老师说过世间无鬼怪,只有人心中有鬼怪。

听老一辈太太说,这个破窑以前是专门用来做土坯的,大家挖土,掺杂上稻草,用模具做成可以盖房子的土坯,后来青砖取代了土培,这个土窑就渐渐破败了。小路就像一把利斧,将破窑劈成了两半,因为无人行走成了兔狐狼獾们的乐园,天色将黑未黑,动物们还未出来活动,音然壮着胆,跑步前进。

突然风送来阵阵啼哭声,是一个女人哀怨的哭声,似有似无,是女鬼!音然一下子被自己心里这个想法吓得退了半步,这个女鬼的哭声里全是凄苦,似乎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不对,音然想起老师说的宋伯才捉鬼,若真遇到鬼,只需对鬼吐一口唾沫,鬼就变成了一只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音然鬼斧神差去寻找音源,手中不自觉紧握住从地上拾起的木棍,打得过鬼就打,打不过鬼就跑。

循着声音,越来越近,“女鬼”还在哭,高一声低一声,声音是从窑洞里传来的,她肯定躲在窑洞里,音然对这个窑洞很熟悉,青天白日里,小伙伴们经常跑到窑洞里捉迷藏,洞里并不是漆黑一片,有一个窗户开在洞顶,洞里空间原本很大,却被许多未成型的土坯占据了,原本里面还有一张破草席,后来就不知所踪了,这“女鬼”躲在窑洞最深处,看来一定是常客。

一步一步,小心又谨慎,一步又一步,小心又翼翼。

“女鬼,出来,不然我吐吐沫了”因为害怕,音然尖叫起来。

“然子,哎呦!吓死我了”

“三婶?”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音然以为是女鬼,她要来捉鬼!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玉莲以为是计生办的人,如蔡妈妈,她要逃走!

“三婶,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哭?”音然眼里,三婶全身上下肮脏不堪,头发上全是汗与黄土的混合物,几根杂草镶嵌在青丝里,脸上白一块黑一块,原本就不高的身躯,因为挺了个孕肚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大西瓜,臃肿又笨拙,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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