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青袖>其他类型>红尘里的芸芸众生> 第20章 两姓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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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两姓姻缘(4 / 4)

字不多,那也是一顶一的好姑娘,她与父亲之间只不过是雇佣关系罢了,哪有别人口中这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

音然低着头快步往家赶,她要把这些“污言秽语”尽快忘却,她的脑中此刻有两个小人,一个叫相信,一个叫不相信,正拿着矛与盾在攻击对方,打的是如火如荼,不可开交,思想的天平被拉的左摇右摆,视线处,看见一男子正挑着沉甸甸的货担迎面而来,从身影瞧去有几分眼熟,但张大的每个字、每句话、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像块石头压在胸口,喘口气都显得那般艰难,擦肩而过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然子,你这搞得和丢了魂一样,怎么了?

“二哥哥”惊喜之后情绪又回到了谷底,“二哥哥,你这是”

王军搁下肩头的担子,揭开簸箕上的布盖头,里面装满了高粱酒、花生、瓜子,那火红的喜字在黑夜里都燃烧出红红的光焰来,新棉被上的小小孩童,每一个都憨态可掬,透着几分狡黠与可爱,这百子千孙图在中国人眼中是一种希冀也是一种传承,“你要结亲了?”脱口而出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若不结亲,楞子哥买这些结婚用品干啥?与谁结亲?善菊姐?不可能吧!善菊姐早就公然与楞子哥撕破了脸,怎会?

“来,吃,这玉米糖非常甜”王军抓起一把黄灿灿的玉米软糖强塞入音然手中,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吐沫,无奈笑笑,娶的是贤菊,善菊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怎么可能正眼瞧我这个穷小子,村长找庆莲姨谈了三天,她终于同意把贤菊嫁过来,哎!你哥年纪大了,眼下能讨上一门媳妇儿就不错了,贤菊为人憨厚,心眼子实诚,没那么多花心思绕肠子,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我眼下还能怎么搞?哎----王军的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在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他再心悦善菊也改变不了现实的残酷,可以说贤菊是两方相互对峙、相互争斗、相互妥协的产物,老人常说,婚姻缔结两姓之好,要门当户对,善菊正一心一意捧着孕肚等着做富家太太,贤菊愿意嫁过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再谈什么爱情与情谊,就是笑话了。

“可是二哥你”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来说,正处在对爱情充满了幻想的年龄里,对婚姻充满了憧憬,不能理解如何将爱情与婚姻分离开,前村后店谁人不知,楞子哥对善菊那是掏心挖肺,要天上的月亮绝不会去摘星星,可一转头,他被迫无奈娶了贤菊,这样做对贤菊公平吗?善菊作的孽,最后却是贤菊来买单,贤菊的内心又将作何感想,楞子哥说贤菊同意结亲,贤菊又为何同意结亲,这样的婚姻一开始便是苦涩味,何谈幸福。音然突然有股怒火直冲脑门,“楞子哥,你与贤菊之间一丝情感都无,怎可结亲?”在音然的认知里,二十二岁与劲松结亲,他们可结亲的前提是两人心意相通,互生情愫,荣辱与共,相携此生,自己为劲松的忧而忧,愁而愁,劲松也捧一颗赤诚之心对待自己,只有在这样的情感基础上才可结亲,音然无法想象,若有一天为了金钱、利益与现实,自己与一个毫无感情之人相守到老,为他生儿育女,这不是噩梦的开始嘛,此后的每一天,呼吸都会痛,又将如何去生存?如何去共荣辱?

王军无奈的摆摆头,然子,你还太小,这个世上很多东西都是相对没有绝对,你看兰花嫂子与菜大是村里第一个自由恋爱结婚的,当年在村中可引起不小的轰动,结果如何?蔡大找了无数个小老婆,大雪天里把兰花嫂子的头摁在泥地里拿皮鞋砸,他们年少时没有情谊嘛?答案当然不是,可眼前所见就是事实,你堂姐逃婚,小姑私奔,在你眼中是英雄壮举,在别人眼中是耻辱,我们的爷爷奶奶辈,媒妁之言也可生儿育女,相扶一生,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

天地都安静了,只留下在风中独自凌乱的音然,对于一个怀春的少女来说,她不知道婚姻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不认可王军的看法,婚姻最重要的基础是相互的爱慕、欣赏、信赖和感情的交融,以及对责任和义务的共同承担,婚姻是双方在这个基础上携手同行的,进入婚姻的秩序意味着你不能逃离了,你要承担你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王军口中的不是婚姻,是面对现实投降的产物,十四岁的音然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二十八岁王军的选择,那是因为她还未品尝过其中艰辛的滋味。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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