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韦将军应该识得这物吧?”
韦炅愣住,连忙问:“这个令牌怎么会在陛下手中?”
韦家一直在同州,既是世家又手握重兵,被皇帝和几家世家同时防备,苏琰继位的时候曾将韦家家主骗入京城,而韦家家主差点就死在京城,还是崔玄三番四次施以援手,让韦家家主顺利脱身,所以韦家家主就将这块家族象征的令牌送给了崔玄。
他们韦家也一直在等着还崔玄的恩情,却没有想到这块令牌现在竟然会在皇帝手里。
“这是崔阁老所赠,而现在朕就要对韦将军用它,朕希望朕与尉迟将军不在太原的这些时日,韦将军能保护好谢舍人。”苏彧郑重其事地将令牌交到韦炅的手上。
韦炅却是不明白:“陛下何必这么大费周折,裴将军就在太原。”
裴家都愿意让皇帝将裴宝珍带回京城,这就说明裴家有意向皇帝靠拢。
苏彧摇摇头,虽然裴骁看着和辛见水彼此都看不惯,但是他们这些年能维持着面上的平和,便说明私底下有不少利益瓜葛,连带甚多,她若是还在太原,裴骁或许会卖她面子,一旦她不在太原,只有谢以观在,裴骁未必会护着谢以观——
相反,裴骁或许更乐意辛见水干掉谢以观,因为裴骁也想要成为天子近臣,那么现在更得她重用的谢以观就是裴骁的竞争对手。
所以,苏彧从一开始就不考虑裴骁。
根据苏彧这些日子的观察,韦炅是一个极重视承诺的人,她既然将令牌拿出来,他必然会用心保护谢以观。
“陛下,臣可以……”谢以观又一次被苏彧惊到,他着实没有想到苏彧会为了他用这样重要的令牌,其实他还是有一些自保能力的。
苏彧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兵贵神速,赈灾也是,朕先出发去朔州,知微也不能让朕等太久。”
谢以观的心猛烈地跳动着,最终极为克制地说了一句:“陛下,臣知道了。”
一直到苏彧走远,韦炅才回过神,悄声问谢以观:“陛下与你是什么关系?”
谢以观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陛下于我有知遇之恩,接下来就有劳韦将军。”
韦炅摸了摸下巴,陷入思索,过了一会又问谢以观:“陛下与崔家家主又是什么关系?”
谢以观:“……”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自是君臣关系。”
韦炅望着苏彧走远的方向,又陷入沉默,一般的君臣关系能让崔家家主送出这么重要的令牌吗?
苏彧动作很快,趁着夜色就从太原城出发赶往朔州,在出发之前,她托萧落亲自回一趟京城,将她的信带给崔玄。
而她自己一边赶路,一边让系统为自己投屏柳无时的现状。
身陷朔州的柳无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苏彧所看到,他此刻就被困在朔州的一间民舍里,望着外面厚厚的积雪,脸色如外面的天色一般阴沉。
其实朔州开始下雪的时候,他便深感不妙,想要连夜离开,奈何这场大雪比想象中还要迅猛些,他丢下其他货物,命整个商队的人都骑马快行,但还是没能赶在大雪封路之前出城,只能就近找了一家民舍,花些银两让主人家收留他们。
柳无时期盼着大雪早点过去,然而这场大雪却是连着下了三天三夜,停下来的时候,外面白茫茫一片,就连开门都艰难。
眼见着屋中的柴火越烧越少,柳无时却不希望回温,因为这样厚的雪若是一起融化,那必然是另一场灾难……
“陛下在想什么,想得如此聚精会神?”见苏彧在马上摇晃了一下,尉迟乙长臂一伸,就扶住了她的身形。
刚刚学会骑马的帝王第一次连夜赶路,待到暮色再次来临之前,露出了疲惫之色,尉迟乙皱了皱眉头,让卫兵就近扎营休息。
苏彧听到尉迟乙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朔州的雪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一些,她回头问尉迟乙:“大约还有多久到朔州?”
“后日就可以到达朔州境内,陛下先下马休息吧。”尉迟乙翻了一个身,就轻松下马,却见苏彧还僵在马上。
苏彧朝他招招手,等他走近时,她才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朕的脚麻了,下不了马。”
是她大意了,骑了一天马,她整个人都麻掉了。
尉迟乙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他伸手将苏彧从马上抱下来,抱着的时候再次在心底感叹,皇帝真的是太轻了。
就算是落了地,苏彧还是摇摇晃晃的,她忍不住扶住尉迟乙。
尉迟乙忍着笑,将身子半蹲在苏彧的面前,“陛下上来吧,臣背你。”
苏彧没跟他客气,果断爬上了他的背。
尉迟乙没能忍住,笑出了声:“臣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陛下也是这样下马的,那时候陛下扶都不给臣扶。”
那时候,他也是担心苏彧这个皇帝太弱,没做几天也去见阎王了。
倒没有想到,她看着这么弱,却是把皇帝做得风生水起的。
苏彧没想到尉迟乙还会翻旧账,她懒得接这茬,只在尉迟乙耳边轻轻嘶了一声,实在腿太痛了。
尉迟乙僵了一下又若有所思。
他将苏彧背到营帐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