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用词,谢安抚使这样明明是风华绝代,是他想岔了。
“张长史,你说我要不要问一下这位谢安抚使是否娶亲……”他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姨子尚未婚配,前几日他家娘子还托他相看好人家呢。
杨平看向身旁的那位张长史,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正想开口关心,却没有想到那位张长史从袖口中抽出匕首就要刺向杨平。
亏得杨平的功夫不算差,堪堪躲了过去。
张长史还想刺第二刀,但是他并不是杨平的对手,杨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他的背后一扭,那把匕首就掉落在杨平的手里,随即匕首就架到张长史的脖子上。
杨平一脸铁青,不用尉迟乙开口说话,他就明白了:“是你给铁勒部通风报信!”
否则铁勒部应该还会再观望一段时间。
张长史想要辩解,可是杨平也不是傻子,他让人将张长史五花大绑起来,投入大牢之中。
杨平朝着苏彧拱了拱手:“叫谢安抚使和仲云兄看笑话了。”
兵士将张长史带下去之后,过了一会儿又折回来,在杨平的耳边说了两句。
杨平也没有瞒着苏彧和尉迟乙:“两位可认识柳九郎?”
尉迟乙下意识地就看向苏彧。
苏彧笑了笑:“倒是认识,他若是求见,还请杨刺史代为拒绝。”
“不见吗?”柳无时身子还未好全,唇色浅淡,披着那日苏彧赠的白色狐裘,衬得他五官昳丽又清冷如玉,叫给他报信的兵士看红了脸。
只是他有军令在身,还是板着脸说:“柳郎君请回吧,刺史说如今他忙得很,没空见你。”
柳无时问:“朝廷派来的安抚使可是姓谢?”
兵士诧异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柳无时顿了一下,心想着那便是谢以观没有错了,他又问:“他身边可带着一位长相极其出众、极度惹人喜爱的小郎君?”
兵士想了想,摇了摇头:“他是与尉迟将军一起来的,身边并无长相出众的小郎君。”
这位谢安抚使本人倒是长相极其出众。
郭来东听后,连忙说:“郎君那日定是认错人了。”
柳无时极力否认地摇头,不会的,那日在他身边的必然是苏彧,他不会认错人的!
既然山不就他,他来就山便是。
谢以观不见他,无非是现在他忙着救灾,没有时间来见他,但他若是来捐物资呢?
柳无时转头就去了柳家商行,虽然大雪冻死了不少马匹,但是那些可以囤积的货物,例如羔子皮和骆驼绒,拿出来晒晒都还是能用的。
“郎君这是要干什么?”郭来东跟着柳无时,见他一回柳家商行就忙进忙出,竟是将这一次新从漠北进的羔子皮、骆驼绒,还有黄芪都整理了出来,他心中顿感不妙。
“自然是要捐给官府。”柳无时说。
郭来东只觉他家郎君是中邪了,这一趟他们被困在朔州,本就损失惨重,就算将这些囤积的货物都卖出去,也不过是回个本,赚不了几个铜板,结果柳无时还要将这些东西全都捐出去,这还是他那个为了赚钱连砍头都不怕的郎君吗?
柳无时知道郭来东在想什么,他慢吞吞地说:“我知道这回铁定是亏本生意,既然如此,不如博得一个好名声。何况日后我们总还是要来朔州的,如今杨刺史正缺御寒之物,若是将这些捐给官府,他自也会记得我们的好。”
这么说倒也没错,杨平这人在朔州名声极好,军政一把抓却是不骄不躁,这些年朔州的贸易也是在他的手里发展起来的。
郭来东很久之前就听说,杨平人好记恩,按照柳无时的说法,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还是郎君聪明。”
柳无时轻轻扯动了一下嘴唇。
苏彧正忙着集结兵士在城的两旁挖沟渠,将雪水引流出去的时候,杨平又来了。
她没有工夫搭理他,拿着图纸在各处安排人,尉迟乙都被她派到了朔州的另一头,干着同样的事。
苏彧从系统的投屏上看到谢以观说服了裴骁,给辛见水设下鸿门宴,在宴席上凭着他的好口才和裴骁的刀“感动”了辛见水,让辛见水“捐出”不少赈灾物资。
如今谢以观和韦炅正在快马加鞭地赶赴朔州,她想在赈灾物资到来之前,将雪水彻底引出去,尽快让朔州恢复过来,然后她还能回太原运一波煤炭回京城。
杨平凑上去看了一眼,第一眼是惊讶,想不到谢以观还懂水利,第二眼还是惊讶,更想不到的是年少成名的谢以观这一手字写得还不如他这个武将。
他记得大启科考首先考字,字丑文章再好都不录,他悄悄打量向苏彧,想着她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迷惑考官,莫非是脸……
“杨刺史很闲?”苏彧终于舍得看杨平一眼,见他一副思索的样子,随手便拿了把铁镐在他手中,“那不如一起干活吧。”
杨平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混在兵士的队伍里,一下又一下地卖力挖着地,挖得满脸是汗,他才歇下来走到苏彧面前,“谢安抚使,柳九郎又来了,不过他这次是要捐御寒之物,我看过了都是上等的羔子皮、骆驼绒,正是我们说急需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