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起,暮绛雪以养伤为借口,留下来陪长穗的时间多了。
因为长穗那句来之不易的“想”,他甚至将公务都搬入了观星楼,还在楼中置了小间休憩。
想起秀琴那句奇怪的新帝,长穗趁着暮绛雪在,问出了心中疑惑,“陛下近来身体可好?”
暮绛雪正在案前翻书,闻言顿了下,回:“挺好。”
长穗更加不解,想起那天恍惚听到的喊叫,她试探着问:“近来,王宫没出什么事吧?”
不希望暮绛雪对她有所隐瞒,她将自己的疑虑问出:“我那天好像听到了宫婢的尖叫,他们在喊……平清王的叛军攻进来了。”
嗒,是书页闭阖的声音。
“穗穗。”暮绛雪大概是笑了,“你该是梦魇了。”
“赵元齐已被打入死狱,无翻身之力。”
长穗半信半疑,“是吗?”
在笼中她的精神状态很差,一直昏昏沉沉不太清醒。可她不解,若真是梦魇,为何偏梦到赵元齐攻占了王宫。
暮绛雪没再开口,倚靠在桌前凝着长穗的面容,微微思索着什么。
赶在长穗再次开口前,他悠悠出声:“陛下近来在寻太子殿下。”
长穗的声音停住。
她听到暮绛雪漫不经心道:“师尊也知,陛下的身体撑不了太久,需早立新帝稳固朝局。”
如今赵元齐一党已被抓获,其他散党不成气候,唯有太子赵元凌能接住动荡不安的北凉。
得知这个消息,长穗自然抒了口气,但也不放心,“因为我……陛下还信任阿兄吗?”
暮绛雪淡淡回着,“自然不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