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荣,是上一世北凉的边境邻国,在赵元齐成为北凉新帝后,就是南荣攻占了北凉的边城。
长穗也是不久前才得知,上一世在她死后,南荣率重军一路攻入北凉王城,路上百姓纷纷臣服叩拜,北凉朝臣无一敢反抗,亲自送上了赵元齐的人头,甘愿称臣。
自此,北凉成了南荣的附属国,每代北凉君主登基时,都会送一名皇子前来南荣做质。
慕厌雪是北凉人,但他不是被送来南荣的皇质子,而是北凉派来为南荣帝贺寿的使臣,顺便来看望久病卧榻的皇质子。
长穗对慕厌雪的身份并不是了如指掌,但成婚之前,桓凌有告诉她,慕厌雪出身名门望族深受北凉君主重用,在家族中举足轻重,是北凉王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温雅公子。
就是这样尊贵无比的身份,怎么着也得是金尊玉贵被人捧大的,骨子里的自傲与生俱来,深重尊严气节。这样有着大好前途光明未来的贵公子,怎能甘心留在南荣当被她取乐的废物驸马?如何对她说跪就跪不绝羞辱?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看着毫无变化的冰晶手链,长穗又慌又烦,有那么几瞬,她当真不知该拿慕厌雪怎么办了。
脸颊忽然被人碰了下,长穗回过神来,发现慕厌雪轻轻用指腹蹭过她的唇角,她连忙后躲,“你干什么?!”
慕厌雪抬起指腹,上面沾着湿漉漉的痕迹,“蹭上汤汁了。”
长穗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她竟被他喂下了半碗药。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长穗嫌恶擦上唇角。
她无病哪里需要喝药,当即找借口打翻他手中的药碗,怒气冲冲道:“不喝了!”
汤药浇到慕厌雪的手上,大部分泼湿了他的衣服,还有一些溅在了长穗的手上。慕厌雪大抵想帮她擦拭,却又被长穗甩开,不过只略微停顿,她又抬手,将手贴在了慕厌雪的脸颊上。
慕厌雪的皮肤细腻,是种不见天日病态的白皙,沾染着雨水的寒凉。
长穗将手上的汤药水渍蹭到他的脸上,似还不太满意,伸着纤长白嫩的手再次下令,“给我舔干净。”
她没有看慕厌雪。
又或者说,不太敢看。
规规矩矩活了这么多年,纵使她被桓凌养的任性,但骨子里都是良善之人,如今对慕厌雪做出的种种恶事,都是她恶补从戏本子中学来的,打从心里并不认同。
每次欺辱慕厌雪时,长穗都要狠狠回忆暮绛雪对她犯下的恶行,这样才能逼迫自己狠心当恶人。此刻,她虽然面上表现的嚣张恶劣,其实心里波涛汹涌快装不下去了。
快走吧,快走!
长穗绷着面容,一遍遍祈祷慕厌雪甩袖离开,不要再那么窝囊听话了。
她没有看慕厌雪,所以并不知,在她命令慕厌雪舔干净她的手时,慕厌雪长长的眼睫颤动,抬眸看向了她。她更不会知道,因为内心太过煎熬,她强装冷硬的面容泛起绯色,已经蔓延到耳根。
多奇怪,明明她才是羞辱人的上位者,却看起来比被羞辱的慕厌雪还要紧张煎熬。
慕厌雪微微眯眸,抓住了长穗的手腕。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到她的手背,紧接着,她的指尖被包在一片温暖湿漉中,一寸寸深入。
“啊!”长穗绷不住了。
如同受了惊的兔子,她猛地从榻上蹿了起来,将那根被含过的手指藏入衣服里,绯意已经蔓延入脖颈。
“你……”
“你!”长穗被气的有些说不出话了。
她紧紧贴靠在榻角,怒视着榻下的人,眼瞳瞪的圆溜溜的,由兔子又变成了一只小猫。她恼火道:“慕厌雪!你是我养的狗吗!”
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应有的自尊羞耻心。可就算是狗,被逗急了也会咬人啊,他这算什么?!
慕厌雪还跪在地上,似对长穗突兀的转变有所不解,以一派温和无害的语气回应:“怎么了,是我咬到你了吗?”
凝着长穗生动愤怒的小脸,他顿了顿反思,“还是说,我舔的不够好?”
莫名间,长穗又回忆起前世的暮绛雪,那些在床榻间的混账话随口就来,也总爱用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询问她。若不是知晓慕厌雪没有记忆,长穗都要以为他在故意调戏她。
“够了够了!”莫名开始口感舌燥。
随手拎起榻上的锦被,她一股脑朝着慕厌雪砸去,“滚,你给我滚出去!”
长穗忽然觉得,找死也并不是什么易事。
“……”
因为慕厌雪的无坚不摧,长穗自闭多日,越加不愿见人了。
她闷在房中继续恶补话本子,重点看那些恶毒人物的使坏,每当看到一些恨到牙痒痒的恶毒招数,她都会抄下来当做参考,准备一一用在慕厌雪身上。
雨在不知不觉间停了,气温转热。
兴许是在房中闷久了,长穗时常感到口干燥热,有日还无端留了鼻血,浑身都不舒服。
换了身单薄衣裙,趁着慕厌雪不在府中,她终于准备出门走走。见她还随身拿了把鸳鸯团扇,绿珠有些不解,“殿下,有那么热吗?”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