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勾上去,抬头才注意到谢违另一只手里捏着的毛巾。
谢违轮廓冷峻,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薄唇抿了抿,直接把毛巾扔到她腿上,声线沉肃:
“擦完身上再哭。”
乔意瓷低眼望着身上斑驳的丝质睡裙,穿不了了,得换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佯装抹眼泪,从指缝里偷偷观察谢违,他双手垂在身侧,置身事外似的,就这样居高临下睨着她。
谢违目光深邃锐利,双手闲闲抄兜,漠然审视着她,乔意瓷觉得他一定发现她在偷看他。
她重新让眼睛蓄起眼泪,看上去要是泪盈盈的,然后仰起瓷白小脸,温吞出声:“你坐不坐?”
她的话有歧义。
她知道,谢违自然也知道。
果然下一秒,谢违眼眸危险眯起,投向她的眼神暗了暗,“你说什么?”
乔意瓷装作不懂他的眼神,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仰头看他:“你坐这儿。”
谢违没有立即坐过去,而是继续审视她,凤眸微微上挑。乔意瓷硬着头皮接受他的审视,尽力藏起小心思,目光脆弱又坚定。
果然谢违直勾勾盯了她一会儿,便在她拍的那个位置坐下来。
他刚刚坐定,乔意瓷就侧身搂住他的脖颈,软软扑到他身上。
谢违的手掌条件反射扶住她的腰,顺着她抱过来的力道向后靠着沙发,享受她的依赖。
“谢违,我疼。”乔意瓷把人抱得紧紧的,脸贴着脸,呼吸故意喷洒在谢违耳侧,咕咕哝哝说着话。
就像谢违熟悉她的身体一样,乔意瓷当然也熟悉谢违的身体。
他喜欢她这样,她知道的。
温香软玉在怀,谢违没有推开她,顺着她的话下意识去看她身上的伤,任何痕迹在她皮肤上都特别明显。
谢违偏头盯上她手臂上那些擦伤,眉头蹙得更深,任谁看了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他在国外半夜不睡觉,熬着等她接电话,听到她在电话里哭。
回国了来看她,又发现她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不久前他刷卡进来,还没看到人,先听到了卫生间里委屈的哭声。
这些天她掉眼泪的频率有点高。
看来又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乔意瓷的睡裙很薄,谢违掌心贴在她腰际,热度很快传到她身上。
他拍了拍她的后腰,语气不容置喙:“把裙子换了。”
“不要。”乔意瓷声音还带着哭腔。
“难道你要这样睡?”
乔意瓷抱得更紧了,还答非所问:“……我说了我手疼。”
病房里安静下来,气氛不清不楚起来。
男女之间,有时候有的话不用明说,也能从中品出对方的意思。
谢违一贯冷峻的脸上浮出点玩味,眼神比刚进来时幽暗不少,他又不是蠢货,当然明白乔意瓷的潜台词。
落在乔意瓷身后的手指开始轻点她的腰,缓缓移至她的肩头。
在乔意瓷以为他会和刚才一样勾下她的肩带,谢违做的却是握住她的肩将她推开,懒懒靠着,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自己换。”
乔意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重新出现在谢违眼中。
他觉得还是看着她心情才舒畅。
乔意瓷靠在谢违胸膛上,不动声色观察他,感受到他呼吸没乱,眼神清明,觉得他装正人君子的功力又深厚一层。
她把手塞到他摊开的手心里,瞥他:“我手疼。”
谢违唇角小幅度扯了一下,不轻不重捏起她的手,掀眼睨着她,恶劣道:“是吗,我看你刚才推我的时候手挺有劲的。”
“……”狗男人有必要这么记仇嘛。
乔意瓷没有错过他眼里的兴味,知道他是故意的,瞪了他一眼,赌气要从他胸膛上起来。
她才支起身体,就被一直虚虚揽在身后的大掌按住,重新趴在谢违身上。
不等她反应,谢违再次把她抱起来,从柜子里拿上新睡裙,轻车熟路进了卫生间。
将那条温毛巾随意铺在盥洗台上,就把人也放上去。
修长冷白的手指勾下两边肩带,睡裙便自然往下滑落,最终都堆在腰际。
谢违长臂一伸,拿来一条新毛巾,避开伤口一本正经帮她擦。
乔意瓷忽然有点后悔了,这样子坐在谢违面前还是羞耻的,只能低着眼不去看。
谢违就眼看着白皙的身体逐渐泛起粉红,微不可察地轻笑了声,落入乔意瓷耳朵里,更羞了。
在乔意瓷重新有了庇护,刚要松一口气,让谢违抱她去床上,后脑勺就被掌住,托上。
漂亮的桃花眼里倒映着谢违迅速放大的脸。
谢违低头衔住她的唇,眸底不知何时被欲|色侵占,呼吸炙|热。
唇齿相依,谢违恶劣地咬了她一口,谑笑:“红什么?不是你要的吗?”
被谢违抵开齿关时,乔意瓷红了脸。
她的心跳率先背叛了她的心。
她抬手贴在谢违心口,努力试着感受他的心跳频率。
终于如她所愿,谢违乱了心跳,也乱了呼吸。
还算谢违有点良心,亲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