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迅猛的在胸腔中跳动。
黏腻的液体沾满双手,怪异而又炽热的温度从那里蔓延。
银时急促的呼吸着,拼尽全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和他眼底浮现出的慌乱不同,手上的动作无比熟练。
好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一刻也不敢停的继续止血处理。
银时的眼前血红一片。
整个世界随着心脏一起脉动。
惹得他好像看不清眼前的场景了,但又深深地知道。
又有人要在面前死掉了。
带着淡淡的尼古丁味,混合着今晚还一起喝过的酒气。
都是因为他刚才轻易的掉以轻心了。
“就那么伤心吗?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吧,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才对。”
“啊啊…看来是还在梦游。真是浪费时间,这种无聊的过家家游戏,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啊。”
“比起救,我们更应该杀才对吧。”
屋内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戏剧。
有满身鲜血就连呻吟声都细如蚊蝇的受害者。
还有明明就在这里却什么都没能拯救的主人公。
以及被宿傩的手指吸引而来,潜伏在黑暗中的众多咒灵。
真人翘着二郎腿潇洒的坐在窗边。
如同在最佳的观赏席上面,朝着绝望的主人公打招呼。
可是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真人的话语连一个注视都没有得到。
好像祂才是在演蹩脚的独角戏。
这下子反而让真人有点不满了。
刚才吉野凪的尖叫声还是引得卧室的方向发出了点动静。
再拖下去顺平和虎杖就有可能就要被吵醒跑出来了。
为了后续的计划,祂可没有多少悠哉游哉的时间。
“别什么话都不说啊,你以前可是很擅长说话的。”
“我知道了,要不要试试把你的熟人也杀掉看看呢。”
银时还是在止血。
什么都没说。
真人无聊的晃着腿,想着干脆还是撤退吧。
本来就是想看看热闹才留下来了而已。
“你也知道吧,那种出血量怎么可能只靠挤压就能止住,已经没办法了,干脆扔掉她来和我聊天吧。”
“万一我开心了,能帮你把她救回来呢。”
“对于无为转变来说,只是把手臂捏回来而已,很简单哦。”
卧室的方向传来了顺平询问的声音。
弥漫到客厅的灯光照亮了银时的脚,他的胸口和头部还隐在黑暗中。
在逐渐靠近的咒灵中间,却终于有了点儿动静。
“你能治好她?”
银时抬起头。
好像在绝望中找到了浮萍,希望得到真人一个肯定的答复。
与此同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顺平探头看向客厅,眼睛中还带着没有完全褪去的睡意:“妈妈?”
“家里出现蟑螂了吗?”
“刚刚好响的一声啊。伯母害怕虫子吗,我可以帮忙哦!”
真可惜。
时间已经到了。
真人在顺平即将出现的瞬间就已经从窗台上翻了下去。
只是露出了一个饱含恶意的无声嘲笑。
哈哈哈哈——
真人不会救她的,她绝对不可能得救的。
就这么看着人类死去吧,这才是诅咒的本质啊。
怎么可能去拯救人类呢。
“银酱?”
“妈妈——!!”
银时偏过头。
虎杖站在卧室的门口。
同时还有目睹了母亲的惨状,一时间还没有接受现实,怔愣在原地的顺平。
鲜红色的。
黏腻的液体洒满了晚上还充满着温馨笑意的客厅。
从天花板上垂下的巨大咒灵围绕在银时的身侧,他的脚下以溅射的鲜血装饰。
怀里的吉野凪像是人偶般无力,原本应该存在手臂的地方空空如也。
那双猩红色的眼睛中没有半点情感的动摇,只有鬼魅般的平静。
沾着液体的武士刀躺在地板上,闪着如月光般森凉的白色。
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这样。
顺平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眼前的一切好像是现实,又好像是荒诞的梦。
可是那份迷茫和愤怒并不是虚假的,他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泪水,怒斥着侵入者们。
“你、你对我妈妈做了什么啊!”
“你到底是什么啊!那些温柔全都是假的吗。为什么你们要伤害我妈妈!”
“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冲我来就够了吧!”
顺平竖起食指,巨大的水母从他的身后冒出,如同在空中悬浮起舞。
和那副柔软的外貌不同,带着金色的触须上面满是毒素。
顺平催动着水母式神,让它在攻击银时夺回吉野凪的同时,也隔离开近距离的虎杖。
“等等顺平!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银酱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啊!”
虎杖连忙伸出手想要挽回。
却已经被数根触手吞没,他只好优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