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地度过一生。
可是为什么呢?
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此时太阳悬在宝珠的头顶,照耀着苍翠郁郁的宝塔山,山上景色怡人,充斥着虫鸣鸟叫,喧嚣且美丽。
宝珠信步走在山中。
她想,她是自由的,她大可不必再躲避谁。
宝珠在山上放飞了一只纸鹤,告诉李挚自己已经回到了京城。
不过一会儿,她便接到了李挚的回信。
“近日事多,家中无米又无油,你且慢慢回来。李挚。”
在与幻境中的山君打斗了无数回后,李挚信中的米与油,终于又重新将宝珠拉回了现实当中,她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笑,转身朝着南边走去。
既然李挚需要一点时间准备,宝珠便决定先去鼠婆婆那儿,探望受了重伤的小满。
宝珠大步流星地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黍园前,门口的大老鼠见了她,惊喜道:“你可终于出现了!算盘找你可是找得要发疯了!你怎么,变得这样强了!”
“算盘找我……”
宝珠倏地倒吸一口凉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在虎啸山中莫名消失,只记得给李挚去了信,完全没有想起要跟算盘说一声。
“算盘现在在哪儿呢?”宝珠连忙央求大老鼠,“你知道吗?”
大老鼠笑呵呵道:“无事,我帮你知会他,你先去看小满吧。”
说罢,大老鼠带着宝珠来到了黍园的客房中,敲响了一扇门道:“小满,赛雪,宝珠来了。”
房里传来了赛雪的惊呼:“宝珠!”
赛雪飞快地从里头将门打开,不管不顾地跳进了宝珠的怀里,紧紧抱着她道:“你去哪儿,我们都好担心你。”
宝珠愧疚地拍了拍赛雪的背,轻声道:“我跌进地洞中了。”
赛雪从她怀中退出来,狐疑地道:“只有这样吗?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忽然变得好强啊。”
宝珠打了个哈哈,绕过赛雪走到屋里,低头打量着浑身缠满绷带,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小满,笑道:“你如今可好些了?”
小满嘿嘿一笑,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的赛雪便控诉道:“我与你说!小满说他好了,如今是一日也躺不下去了,要回码头扛大包。”
宝珠瞬间收起了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你脑子也坏掉了?”
小满缩了缩脖子,嗫喏道:“一日不去上工,少挣许多钱呢。”
说着,小满勾着手指算了起来:“一日,我可以抗两百大包,一个三文钱,一共可挣六百文……”
“停。”宝珠大喝一声,“我给你六百文就是!”
“……我已经十日未曾上工了,这就是……”
小满没说完,宝珠啊得一声跳起来,左右开弓飞快地抽了他六十个清脆的嘴巴子,打得啪啪直响。
“你还要吗?”宝珠暴怒道。
小满脸红红的,乖顺地摇了摇头。
宝珠冷哼一声,正要在赛雪崇拜的眼神中再教训他两句,不防听到外头传来了算盘撕心裂肺地叫声。
“宝珠——!” 宝珠倏地偃旗息鼓,鬼鬼祟祟地想要躲在赛雪背后。
可算盘已经猛地推开了门,双目通红,浑身黄土地看着宝珠。
“十天了!”算盘崩溃地伸手指着宝珠,“你知道我这十天是怎么过的吗?你到哪里去了!”
可怜的算盘自从在虎啸山上丢失了宝珠,日日如疯狗般来回百里,躲着天师们在山中拼命寻找宝珠,一日睡不到两个时辰,妖都熬傻了。
宝珠自觉理亏,使尽浑身解数,试图给犬妖顺毛,方才对小满有多嚣张,此时对算盘便有多谄媚,直到指天发誓,一定将算盘这十日的误工费、担惊受怕费统统赔偿给他,方才得了他一个好脸色。
如今朋友们都好好的,又聚在了一块儿,大伙又都开心起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又要一起吃饭。
提到吃饭,宝珠心中一动,拒绝道:“不吃饭了,李挚在等我。”
李挚在等她。
顶着朋友们打趣的眼神,宝珠抑制不住地勾起了嘴角。
“我要走了。”她跟大伙道了别,往家中走去。
京城不算宝珠的地盘,此时也没有一间属于她的宅子。
但这里有李挚。
有李挚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宝珠回到李挚的官舍前,轻轻一推,便打开了大门。
李挚正在院子旁的小厨房中忙碌着,听得门口有声音,便伸出头来看情况。
他见到宝珠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李挚一怔,随即慢慢地笑了起来。
宝珠最爱的眼眸中,流露出让她忍不住喟叹的暖意,李挚轻声道:“回来了。”
他好似没有看到宝珠变强了,就像宝珠只是出门玩了一趟,赶在傍晚前回家了。
宝珠关上门,一颗心如同风筝一般,飞到了天上。
她雀跃地来到李挚身旁,将自己投进了他的怀抱,在他胸前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想你了。”
李挚愉悦地笑了起来,宝珠看不到的地方,他面上感慨万千。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