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便将她的后背覆盖,脚尖落地那刻,余南卿睁着恐惧的双眼,连呼吸都忘了般,僵硬又麻木将她拥进怀里。
感觉到怀里传来的那股温热,他才敢颤抖的呼出一丝气息。
吓死他了……
真是……吓死他了……
从林子离开后,他便寻着声响赶来,没想到还未享受即将重逢的喜悦,就让他看到了这一幕。
那一刻,他的心脏在顷刻间停止了跳动。
剩下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所幸……所幸他没有在林子里跟司旸有过多的纠缠。
所幸……他在来的途中没有停歇半步……
待反应过来,他才发现他连脚都开始发软,他颤抖的弯下身子,把头埋在苏挽烟的脖子上,就差没在她面前跪下。
剧烈跳动的心脏,惊魂未定。
“……”余南卿浑身都在颤抖,让苏挽烟一时不知该作什么反应。
她抬起双手,很小心的扶在他的腰上,轻轻的拍着:“没事了……没事了……”
除了余南卿,小步也是吓得惊魂未定。
还好王爷及时赶到,不然就以那攻城弩的威力,即便他挡在王妃面前,那攻城的箭矢也会直接把他跟王妃串成葫芦串。
到时候两人一个都活不了。
而且,他也怕死啊!
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他死了可就剩下他们孤儿寡母了。
“王……王爷!”
攻城箭弩,除非一开始就有所防备,否则在猝不及防间,确实很难防得住。
周围护在苏挽烟身边的侍卫顿时齐齐跪地:“属下护驾不力,属下该死!”
余南卿那护着苏挽烟的手慢慢紧了力道,冷静下来后他缓缓抬头回眸望去。
身后便是崖坡,崖下是燃烧的熊熊烈火,箭矢是从崖的对面射过来的,此时一眼望去,对面是一片密林,加之夜色深重,哪里能看出攻城弩是从哪个地方攻过来的。
望着对崖那一片黑暗,余南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面容是说不出的阴沉。
“余南卿?”苏挽烟抬头,见他看着对面的林崖久久不说话,她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只有回了营帐才能彻底安全。
至少在众目睽睽之下,元和帝不会明目张胆的乱来。
“嗯。”余南卿沉沉的应了一声,怀里的力道却再次收紧。
苏挽烟有点喘不过气,重复唤了声:“余南卿!”
“嗯。”余南卿又应了一声,仍旧盯着对崖无动于衷。
“余南卿!”苏挽烟无语,刚刚被他救了她还有点感动来着,这会儿她真的要被勒死了:“放手啊!我快喘不过气了!”
“啊!”余南卿这才回魂,忙放松了力道。
苏挽烟拧眉好奇:“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
有兵权就好了。
如果兵权还在手里……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渴望权力。
见他说到一半又不说,苏挽烟也没继续问,把他抱着自己的手拂开:“快走吧。”
要等军队进了猎场那可就来不及了。
不,说不定现在元和帝已经下了搜捕令。
余南卿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抚上她脸庞,那细微的血痕明明不严重,可那溢出来的鲜血却像要将她整张脸浸湿,看得余南卿怵目惊心。
“你受伤了。”他不敢用力,只触碰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
微拧的眉头之下是一双无措的眼。
“小伤而已。”小到苏挽烟都不觉得痛,但是摸上自己的脸蛋,才发现一片黏腻。
“你身上是不是带了外伤药?给我。”余南卿伸手问她拿。
“……不用啦,这点血很快就会止住。”
“你不给我,我便自己拿。”余南卿抿唇,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苏挽烟无奈,只能从腰口处拿出一包止血散,拧眉:“你非要在这个时候磨磨蹭蹭吗?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而且对面还有攻城弩,他不怕等下再来一箭吗?
话刚说完,余南卿突然扔了手中的长剑,将她拦腰抱起。
苏挽烟心头一紧,无语了,翻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余南卿:“你干什么?”
余南卿轻轻将她放到一棵树下,抿唇:“给你上药。”
“我只是脸受了点伤,又不是腿废了。”
余南卿没有理会苏挽烟的碎碎念,打开小药包,想将止血散沾起一些涂到苏挽烟脸上,却发现,止血散因为是粉末状,不容易沾起来。
苏挽烟也不提醒,就这么静静看着。
余南卿:“……”
其实这么一会儿,苏挽烟伤口上的血确实已经凝住。
见他实在笨拙,苏挽烟也不忍心再捉弄他,拍了拍他的手,将脸抬了抬:“这是倒的,你给我倒一点在脸上就行。”
本来就是为了处理血流不止的伤口才做的止血散,她还估算好了一包的份量够多大的伤口用。
如果真遇到血流不止的伤口,那捻起来的一点点根本不够用,所以她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