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发放的军粮,必须经过城岛,城岛设有了望台,城中有远距离射程的弓弩与空投器,从城岛周边所过的船只一目了然。
他们军队的军粮半年一发,如今六月,正是军粮发放之期!
如若城岛不能尽早夺回,那他三十多万的军队,下半年将无粮可用!
凤凌旭只觉这会儿天都是黑的!
吕策忠是暗中潜入城岛的,所带的兵马定不会很多,若此时调派兵力前往城岛,强压之下还有可能立即将城岛的掌控权夺回来。
要么,便是以城换城,强攻大晋,将大晋翁城收入囊中。
然而,一想到大军的身体状况,凤凌旭就满脸的怒火,到底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中了敌方的诡计的。
就在这时,几名军医被请了过来:“殿下!”
“士兵的身体状况,别告诉我你们丝毫不知!”凤凌旭强忍着怒气质问。
“这……”军医忙叫冤:“殿下冤枉,军中三十万人,每日到臣这里医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除去必要致命外伤,其余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一直都是煎以驱寒之药让他们喝下。”
这话便是说,他们已经是尽责尽职了!
本来军中士兵就多,平日训练的时候,今日扭了手,明日伤了腿,又有谁挨了军棍,更别说现在开战,送过去的伤患多之又多,几个军医营根本就忙不过来。
何况,他们症状也不算严重,还以为有士兵刻意隐瞒,那军医便更以为只是小部分感染,怎么会猜到整个军中的人都有呢?
军中的伤亡一直都是要么深可见骨,要么就是救不回来的,医治简单粗暴,便是力求一个快。
风寒,那都是小事,若非大面积暴发,他们怎么有精力去关注?
凤凌旭被军医这番话气得想跳脚,心里那股怒气憋得他心脏抽疼:“你如今看这些还是小毛病吗?”
此话一出那军医更冤了:“殿下,如此大规模感染,若非疫症,那便是被人投毒了,既是有心人所为,那定叫人防不胜防,这又如何能问罪臣几个?”
“你!”凤凌旭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本来就怒火攻心的他如今更气得想一巴掌把他拍死!
然而现在再追究责任也无济于事,咬牙命令道:“马上查出病源,研究出有效的解药!明日本殿便要见到成果!滚!”
“……”几名军医真是有气无处撒,自开战以来他们都是有一日没一日的睡。
如今殿下还要明日见到成果,还不如一刀抹了他们的脖子来得痛快。
军医都是有脾气的,特别是在军中见惯了皮开肉绽,断肢残腿的情况,早就练就了一具金刚不坏之身,就连脾气也是不惧任何人。
但到底,上头的命令还是听的,能怎么办,只得乖乖去研究了。
东海水师撤兵迅速,消息不过眨眼就传到了正在后方指挥的司旸那里。
“司旸将军,我们可要乘胜追击?”司旸身边最近提拔的副手问道。
司旸沉眸,他预料中这一场是场硬仗,都已经准备与东海水师战个三天三夜,但对方才打了一天就撤兵,实在来得突然,不免让他感到诧异。
而且他也清楚论水战,大晋是不敌东海水师的,他已经想好这是一场艰巨的拉扯战,但昨夜一战却打得比想象中的轻松。
司旸并不知道东海水军中了药,所以在要不要乘胜追击这个问题上有些顾虑,就怕是东海施的什么诡计。
但是,吕策忠密袭东海城岛,也有可能是那边有了动静,凤凌旭要调兵应付。
思量过后,司旸不再犹豫,当即发令:“乘胜追击,登陆东海沿岸线,逼退东海水师!”
东海军营离城岛约有五十公里,若吕策忠当真成功占领城岛,那东海水师即夹在当中进退不得。
司旸还是比较谨慎的,补充了一句:“若成功登陆沿岸线后万不可乱来,届时听我号令。”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今日一役能打成这样实属意外,他要打探一下东海水师究竟是什么情况。
“是!”副手领命,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正在攻城的汤付也越渐发现事情的不对,士兵们士气低迷不说,行动更是缓慢无神,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晕倒在地。
汤付心头铃警大作,大声喝道:“大家坚持住!城岛绝不可落入大晋手中,殿下很快就会派兵增援,小小贼寇,断奈何不得我三十万大军!”
然而话喊出去,回应之声却蔫如病夫。
正当汤付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觉一阵头晕目眩,一低头扶额,竟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汤付还未回话,便听得一个小兵大喊:“小心!”
一块巨石“嘭”的一声,堪堪砸到汤付身旁。
随着一片惨叫,血肉横飞,泥石四溅。
汤付四肢乏力,小兵奋力的想要将他拖离战场,却见他怒从心来,一把拂开拉扯他的小兵,架上弓弩,对准了城墙上的敌军,“咻”的一声破响,直中一个士兵的心脏。
然而,吕策忠这边,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马上顶上。
吕策忠握着腰间的大砍刀,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