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苏挽烟没拒绝,带着他进了堂屋。
今天需要换药的人确实不少,能有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许是因为苏驰恩从小就苟活在京城,他做什么事都很快上手,给伤患换药,她只示范了一次,苏驰恩便能熟练的掌握诀窍。
因为没有前几日那么忙,所以苏挽烟今天干活也慢条斯理的,磨药,换药,包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从容不迫的光芒。
苏驰恩偶尔会看她一两眼,学着她的动作依葫芦画瓢,给她打下手。
“姐姐,你怎么什么都不问?”终是忍不住,苏驰恩开口问道。
苏挽烟好奇:“问什么?”
“问……”苏驰恩话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当然是问王爷的事,难道她就不好奇,余南卿都在做什么吗?
她一定知道他也去了硝水,如今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应该会好奇余南卿的去处才是。
苏挽烟当然好奇,听苏驰恩只吐了一个字便噎住,笑道:“你看,其实你也知道这事不好说对不对?”
不说余南卿的计划隐秘,即便是问,苏驰恩一句两句也定解释不清楚。
不然,吕策忠早就跟她说了。
“总觉得,姐姐温柔了许多。”以前要更活泼些。
是因为这些天照顾伤患,累了的缘故吗?
“……”苏挽烟无语的看向他:“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不温柔?还是我什么时候骂过你啦?”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苏驰恩想了好一会儿,才把接下来的话想出来:“姐姐的语气,不似以往那样欢快了。”
好像一下子沉静了下来。
“你不累啊?”苏挽烟好笑。
“啊?”苏驰恩愣:“姐姐!我不累!”
“我累啊!”苏挽烟无语:“我又不如你们,飞檐走壁好几天不睡觉一样生龙活虎,我这段日子都快累趴了,你还要我整天笑嘻嘻的。”
她伸手掐了一把苏驰恩的手臂:“你别太过分了!”
苏驰恩作势躲了一下:“姐姐!疼!”
“你现在还会喊疼啦?”苏挽烟笑。
“姐姐为何会来东海?”这是苏驰恩一直想问,但又找不到机会问的问题。
当然是为了给东海军下药,增加他们胜利的几率。
“来看看。”然而苏挽烟只淡淡吐了三个字。
苏驰恩抿唇,两国对战,不可能只是来看看那么简单。
但苏挽烟不愿意再说,苏驰恩也没有追问。
“总督府内,闲杂人等禁止入内!”突然,正院门口传来隐隐的一声吵闹。
因为距离远的缘故,苏挽烟听不太真切,也没去在意。
除了军中伤患,总督府一般都是不让外人进的。
然而刚过一会儿,又听到守门的士兵正义凛然:“不管你用什么理由都不行,你若有事,待吕将军回来,倒可以给你捎句话!”
只能听到守卫的声音传来,怕是因为来人的声音太小,并未传入内。
苏挽烟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门口怎么了?”
平时被守卫这么一赶,一般都不会再有什么人靠近,今天是碰到难缠的了?
“姑娘请回!莫要逼我们动手!”
话才刚落,又是一声传来。
苏挽烟更好奇了,是个女子?
苏驰恩开口:“姐姐别急,我去看看!”
总督府门口,苏驰恩出来时,见到那站在门口的女子蓦地一怔,是那个从逍遥楼救出来的姑娘,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头粽色的头发用彩带编着两股辫子,浅色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晶莹的琥珀。
苏驰恩认得这女子,但这女子并不知道苏驰恩的存在。
他问了声:“怎么了?”
守卫恭首:“这位姑娘说我们家将军救过她,来此是为了向将军表达谢意。”
将军?
苏驰恩挑了挑眉尖,看来她还不知道王爷的身份。
他与王爷潜进青璇城,搅乱逍遥楼,想必是被她猜到了是与两国战事有关。
只是她既然不知道余南卿的身份,又为什么猜测他是将军?
还追到了总督府。
正警惕之际,就听那名女子微微福礼:“这位公子,你们将军在青璇城的时候,把我从逍遥楼里救了出来,爹爹感激涕零,所以拉了几车粮食与药草过来,为表谢意。”
“药草?”苏驰恩还没发话,苏挽烟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姐姐!”苏驰恩紧张:“你怎么出来了!”
守在门口的两个守卫也连忙恭首行礼。
只见她从门口徐徐走出,听到药草两个字,好奇:“药草有多少?”
从刚刚的对话中,苏挽烟推测出了个大概。
吕策忠这段日子往返于军营与城岛,她没见过这名女子,司旸一直在前线,她口中所说的将军也不可能是司旸。
那还能被称为将军,又不在军营也没在前线的,就剩下余南卿了。
当然,苏挽烟也想过是不是其他少将或前锋,但她都已经找到总督府来了,而且开口便是‘你们将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