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鹤云深叩见皇上!”
不多时,花芜便听见一道清冷如山涧清泉般的声音在寝殿中响起。
鹤云深?!
花芜连忙竖起耳朵,声音还挺好听的,她努力往外看,可惜有月影轻纱挡着,花芜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个挺拔飘逸的人影儿向她走来,坐下,随后,她伸出幔帐外的手腕上便被搭了一条白帕,干燥微凉的指尖落了下来……
也不知这鹤云深长得什么模样?!
花芜心里好奇死了。
她身为一个后宫嫔妃,能看到主角团们的机会本就不多。
这萧凛也太小心眼儿了……
花芜正在心里吐槽得欢乐时,突然听到那道如清泉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疾不徐道:“皇上,请您命人将幔帐挂起,微臣要看看灵昭容的气色……”
景弘帝萧凛长眉微皱,“你不是可以悬丝诊脉的神医吗?”
鹤云深看了景弘帝萧凛一眼,沉稳而平静地回道:“皇上,灵昭容的病情有些奇怪,似雀啄脉又似屋漏脉,臣需要看看灵昭容的气色做最后的定夺。”
雀啄脉?!屋漏脉?!
“秦忠,掀开幔帐!”,景弘帝萧凛右拳紧握,沉声吩咐道。
嗯?!
可以掀开幔帐了?!
花芜心中兴奋,随着月影轻纱缓缓掀起,一张清疏隽秀的脸出现在眼前,眉眼如画,雅正端方,面上神情冷冷淡淡,如山间明月,江上清风。
啧啧……
花芜的眼睛亮了。
女主果然好福利!
这鹤云深果然俊美至极。
他的俊美与景弘帝萧凛不同。
萧凛是皎若神君,傲气睥睨,威严冷峻。
而鹤云深则是料峭孤寒,宛若青莲谪仙。
女主吃得真好!
光一个鹤云深已是如此绝色了,不知其它几位又是长得什么样子?
花芜好奇死了!
只可惜一个裴玄,她避之不及、一个腹黑王爷住在宫外、一个彪悍将军在外领军、还有一个偏执少师,也不是她一个小小妃嫔能见到的……
也不知在她走之前,能不能把这些人都见了……
花芜面上犹自装做虚弱状,可心里的小算盘早已经噼噼啪啪地打开了。
……
灵昭容花芜。
鹤云深回京路上这个名字便不时的被听到,说她现在已经取代妼贵妃成为如今后宫最受宠的女人。
她离奇的身世、她嚣张跋扈的性格、她牙尖嘴利让后宫女人连连吃瘪的事情,他听了许多。
一时间,他不知是该为楚惊月高兴,还是该为她难过。
惊月是女帛星!
是注定要来祸乱大兖皇朝的女人!
初听闻这个消息,他简直不敢相信!
那么善良淡然的惊月,怎么可能是女帛星转世的罪人?!
可是,裴玄的推演是不可能出错的!
裴玄是紫宵宫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天师,道法高深、知阴阳、断生死、洞悉万物,他自十三岁起卦,便无一不准。
裴玄既说惊月是女帛星,那惊月必然就是!
可自打他入宫后看到灵昭容的第一眼,他坚定的心又有所动摇。
皇上看灵昭容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
哪怕是惊月,皇上也从未那般看过她。
他曾是皇上的伴读,与皇上从小一起长大,对皇上的一言一行知之甚深。
萧凛冷静理智、运筹帷幄、善控人心,可除此之外,没有人知道的是他还霸道强势,占有欲极强。
小时侯,只要是他心头爱,他们这些人连看一眼都不能。
从他入翊坤宫给灵昭容看病,萧凛的一言一行,都无不让他心惊肉跳。
灵昭容很美,琼花玉貌,般般入画。
惊月不及。
虽然因病,她眉眼间带着几分羸弱之气,可是却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备至。
皇上如此宠她,只是因为她的容貌吗?!
她虽柔弱,却鲜活灵动。
太医院的太医们给她的诊断并没有问题,这位灵昭容确实是因为长期受到苛待,身子大损,心脾俱伤,脉像紊乱,精气耗竭,就算太医院的太医精心医治,也只有十年寿命可活。
以她的脉像来看,灵昭容应该时有眩晕、手脚无力、胸口憋闷之痛,这样的病人多是长年卧于床上,神色倦怠、心绪烦躁,郁气缠身,可灵昭容却难得柔韧坚强,身上无半点自怨自艾之气,反倒仍有勃勃生机,就如同枯树新芽,鲜嫩得可爱。
怕是这份耀眼的夺目,才是皇上从她身上移不开目光的原因吧?
鹤云深一时有些心乱。
如果皇上爱的是灵昭容,那惊月必然不是女帛星,灵昭容才是。
可是……裴玄是从不会出错的!
那……这又是哪里出了错呢?!
鹤云深觉得他应该去见裴玄一面!
他现在对灵昭容,实在是太好奇了。
“鹤神医,我的病情如何?真的只能活十年吗?!”,花芜见鹤云深缓缓的收回帕子,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
声音因为刚才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