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花芜的命令下达,翊坤宫的宫人们迅速抬着十几口鸡汤大锅,一一摆放在怡春宫的庭院中,那浓浓的肉香飘散在空中,有人还没喝就已经想吐了。
“主子!”
红樱最先哭出了声。
她害怕了!
她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放在眼前的那锅鸡汤。
这么大的一口锅,每人喝上一锅,肚子怕不都得撑爆啊!
她的心中无比的恐惧。
所有怡春宫的人都又怕又慌地看着容婕妤,盼着容婕妤能把他们保下来。
“贤妃娘娘!你不可以这样!”
容婕妤又惊又怒。
她万万没想到,花芜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款待”她们。
花芜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却不带丝毫温度,“容婕妤,你错了!本宫可以!”
“本宫是贤妃,六妃之首,有管教宫妃的职责!”
“你抢夺本宫的鸡汤,殴打本宫的宫人,你以为这只是小事一桩吗?不,这是你对本宫的不敬,对宫规的蔑视。”
“只是本宫念着怀有身孕,不益见血,只好出此下策。”
“想必等你怡春宫的宫人们都喝完,你便也能知道了规矩,更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要抢!”
“啧啧……”
“三岁小儿都知道的道理,本宫还得再教上你一遍。”
“姚家不是浙江水师提督吗?一品大员?就这家教?!”
“嗬~”
一个嗬字结尾,极尽嘲讽之能。
容婕妤快要气吐血了。
她竟然被一个商户人家养大的给鄙视了……
她从小就是天之骄女,她血脉高贵,从来没有人敢和她这样说话!
看着满院那些被强行灌下鸡汤的怡春宫宫人,有的痛苦挣扎,有的泪流满面,有的惊惧不已……她又气又恨,手不由便落在了肚子上,眼珠一转,便想假借腹痛,把事儿闹大,借机陷害贤妃,顺便坏了她的名声。
可她的手刚摸上了肚子,还没等做出痛楚状,花芜便已经凉凉的开口道:“本宫劝你还是别耍那些小聪明,本宫可是带着鹤神医呢,你有事儿没事,他摸脉便知……”
“本宫想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让皇上送你回宫吧?!”
容婕妤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脸色因愤怒和不甘而变得扭曲。
她万万没想到,花芜竟会如此洞察先机,连她心中那点算计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皇上才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辞呢……”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怀着皇上的皇子呢,这很可能是一个健康的皇子,皇上不会那样对她的。
“哈哈……”
花芜笑了。
笑得张扬又明媚。
“为何会不信?!”
“本宫可是宠妃!”
“你觉得在你我二人之间,皇上会相信谁!?”
花芜美眸波光流转。
容婕妤看着慵懒地斜倚在铺着锦缎的贵妃榻上的花芜,今日的花芜一袭艳丽的红色宫装,衬得她越发的肌肤胜雪,绝色殊丽,宛如一朵怒放的牡丹,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皇上在她和自己之间,会选谁?!
这还用问吗?!
如果会选她,今天便该是她住在烟雨楼中。
容婕妤又恨又怨,目光像淬了毒一般。
可是,她却真的不敢拿肚子说事了,万一皇上真的一怒之下把她送回宫中,她可就要成为满宫的大笑话了。
“娘娘言重了!”
“嫔妾没想那么做。”
容婕妤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她感觉自己都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那就好!”
花芜点点头,继续喝茶吃点心,看着怡春宫的人个个被灌了个滚瓜肚圆。
往日又香又浓的鸡汤,今日变成了催命的毒药,有些肚子小的早已经喝不下了,猛地推开灌汤的宫人,跑到一旁扶着树“哇哇”地狂吐起来……
“没事儿……让他吐……吐完了抓回来继续灌……”
花芜眼皮都没抬一下。
呜呜……
贤妃娘娘太可怕了!
怡春宫的宫人们都哭了。
是谁说贤妃娘娘身子骨弱,脾气好的?!
金盏和玉瓶看着面色发白的容婕妤,心中很是解恨。
看容婕妤刚开始那样子,还真是打算仗着肚子拿捏自家主子呢。
呸!
报应!
怡春宫的奴才们跟着容婕妤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怡春宫的奴才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觉得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碰和鸡有关的菜了,太恶心了!
“哇!”
“哇!”
随着呕吐的人越来越多,梨花伴月小院早已不复之前的清雅,到处都是一片狼藉,空中还弥漫着呕吐物散发出来的酸味和肉味……
这气味实在是难闻!
花芜捂着鼻子,有点待不下去了。
算了!
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把人撑死!
“走吧!”
“这地儿又脏又臭……本宫可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