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三十日,几辆威利斯吉普车开进了八莫新武安机场,这是孙义成考虑之后准备呈现给世人的机场。为了今天的盟军代表,昨天下午机场就已经做了准备,一些飞机被临时转场,就连那些日式飞机,也只留下八九十架。
一行人进入机场时,正好遇到两架飞机一前一后的相继起飞,之间的距离也就三十多米。对于像陈参谋、亨利中校这样的外行人来说,根本就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弗兰克·多恩上校在看到这一情景时,心下里却吃惊不小。
多恩上校虽然是一名陆军军官,但曾经在美国陆军航空兵部队服役过一段时间,深知如此飞行对飞机驾驶员的技术有很大的考验,回头看身边的孙义成时,发现这位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心想这位要么是不懂空军,要么就是对他的飞行员极度的有信心。
对于孙义成来说,如此淡定当然是因为后者,两架战斗机飞行员都是已经飞行了近五百小时的老鸟了,在抗日军空军中算得上是技术较好的一批,飞这种距离一点问题都没有。
带老外来这里,目的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一点自己的实力,为日后的独立谈判增加砝码,相信英国人和美国人,在看到一支有自己空军的力量要求独立时,同意是否心里也会掂量掂量。
“司令官先生(孙义成介绍自己时说自己是抗日军的司令官)!你们应该已经训练了一段时间了,飞行员具备了一定的飞行能力,近百架飞机,对一般的国家和地区来说已经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只是我有一点怀疑,你们的飞机战损后如何补充,难道要靠我们美国人补充吗?我想我们在供应欧洲和中国大陆……”
“感谢多恩上校的关心,这方面的问题我们大老板已经在外面替我们解决了,不久我们就会有美国制造的飞机。至于怎么来的,我想不用我多做解释吧!”
看完飞机,多恩上校首先就开始发问,不过话说到一半却被孙义成打断了,并且告诉对方,我们不但不会缺飞机,还会拥有你们美国人的飞机。在美国,只要有钱,资本家什么都会买给你,哪怕国会那些人不同意。
双方之间的谈话,全部用的是英语,一边的陈参谋通过翻译获悉到谈话内容后,也只能深深的叹息。自己国家想要卖一些先进的飞机,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或阻挠,要么是美国人不买,要么是某些官员以权谋私,高价卖差货。
看看人家,一个地方政权的军队,只要一两万人而已,空军就有了,还能从美国购买到先进的飞机,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不说陈参谋的郁闷,送走盟军方面的代表后,孙义成就开始了他下一个会面的准备,也就是和徐立带来的詹政委他们会面的事。
经过深思熟虑,孙义成决定不打算以熟人的身份会见他们,而是以一个失意者、忘记了自己从前的“新人”身份出现。“牺牲”时现场什么都没有找到就已经让那边人很奇怪了,现在又出现在南边,什么都忘记了也就不让人赶到再奇怪了。
在和詹政委见面之前,孙义成还得偷偷的见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刘二柱。
没错,这次来的人里面除了詹政委,还有刘二柱,他是一二九师师部根据上级领导的意图,特意和詹政委南下的。
基于刘二柱和孙义成从小就是玩伴,又一起加入区小队,一起进入鼓山游击大队,最后又是六分区的战友,上级领导显然是在打亲情牌,希望这位孙义成能够念旧,和组织保持关系。至于为什么没有派孙义海前来,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十二月一日,孙义成终于和徐立带来的人见面了。詹政委第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正是他的老搭档孙义成,所以在见面后就很是激动的上前拥抱,表达自己的心情,而刘二柱也是煞有介事的在一边“司令员、司令员”的叫着。
结果孙义成的反应却让他们很是吃惊,“两位,我们之前见过吗?对了!好像是有些面熟。”孙义成使劲摇摇头,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两位!我…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们,哎呦!我的脑袋有些疼!”
“司令员!你应该是脑袋受伤了,失去了一些记忆,我是刘二柱,他是詹政委啊,你在仔细想想,再想想……”
“二柱,别说了,没看到司令员头很疼吗!看来司令员上次受伤很重,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了,唉!”詹政委叹了口气,阻止了刘二柱的话,自己也是很失落的坐到凳子上,眼睛看着孙义成,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两人是从延安出发南下的。为了这件事,上级领导特意将他们从冀南叫到了延安,做了一些交代,主要是确认孙义成的身份,以及如何和孙义成建立和继续保持组织关系,利用他的力量在南方发展的事情。
可现在虽然能够确认对方就是之前的六分区司令员孙义成,可对方因为那次的手榴弹爆炸脑部受伤,失去了之前的记忆,这让他如何开口谈领导交代的工作任务。
想了想,詹政委还是决定再试试,尽量争取获得孙义成的认可,他可是从徐立那里获得不少消息,司令员突然到南方来了之后,可是打下了好大一片基业,比起在六分区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能够唤醒司令员的记忆,这对革命绝对是一个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