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变得偏执疯狂的老人会拼尽全力找谁?又是谁因为人狼之乱杳无音讯,让身患绝症的人苦苦坚持一年后终于绝望,选择用最扭曲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或真敷优海,美贯口中早年间离世的妈妈,小姑娘面对天马夫人偶尔会面露羡慕想起的母亲,她当年或许根本没死。
“优海女士……”成步堂声音干哑,“巴朗说优海头部中弹倒进血泊,他跟扎克完全懵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天斋先生,他把他们全部赶了出去,全程不许两个弟子靠近。”
成步堂一直专注于寻找扎克,可是仔细想想,当年的排练事故简直疑点重重。一个大活人死了,真的可以悄无声息压下去吗?现代社会,如果处理尸体特别容易,杀人犯哪里还需要想方设法毁尸灭迹?尤其优海是天斋的老来得女,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女儿没了,恰逢第三次世界异能大战,日本乱得厉害,作为父亲,天斋既然有那个经济实力,再怎么想隐瞒消息保护魔术团,总会愿意买下一块安全的墓地,避免她死后也不得安宁吧?要想掩人耳目,便必须就近尽快掩埋,东京这座城市建立多少年了,好墓地全被捏在政府还有大企业手里,越是正规,做事越是谨慎,埋人进去需要很多手续,官方开具的死亡证明是诸多申请材料中的基础。
兰波弯腰捞起粘过来撒娇的,轻叹道:“优海女士在日本很有名气,一个明显被子弹击毙的名人不是说想糊弄就能糊弄过去的。天斋老先生没在里世界混过,手段有限,我也没找到类似的痕迹。如果他决定亲手隐藏弹痕,唔,那样的手段说来简单,无非是对尸体进行更大的破坏,刀劈,火烧,泡进王水池诸如此类,可他舍得对独女的尸身做这些事吗?”
“他把所有人摆了一道!”
成步堂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吓得狗狗打了个哆嗦,兰波把炸开的毛毛按下去。
“没错,优海女士还活着,至少在吉尼亚共和国发生人狼之乱以前。”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忧心忡忡。是啊,叛乱前还活着,但估计当时身体情况就不太妙,否则天斋再恼恨弟子误伤女儿,哪怕只是为了血脉相连的优海跟美贯呢,他也绝对不忍心强迫母女分离,甚至任由扎克暗示美贯母亲已经亡故,平白害小姑娘落泪难过。现在倒是有办法确定优海女士是否离世,可以做到这件事的两个人暂且没空,大家已经约好时间,三天后见。不管三天后优海女士是死是活,吉尼亚都肯定要去的,兰波其实没报太大希望,感觉会变成单纯的脑科资料搜集之旅,毕竟人狼没了,那个国家却一直动荡不安,当年的疗养院兴许有幸存者知道优海女士的下落,问题是伤重虚弱的病人有可能在人狼和炮火的侵袭中活下来吗?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万一她卷入后续暴乱……扎克不会遇到生命危险,找他的事可以往后放放;在吉尼亚共和国找到尸体或者活人之前,不如就让美贯继续以为妈妈很多年前便离世了吧。
“还有,中也明天有空吗?”大诗人的笑容毫无破绽,“去年中也好不容易可以上学了,很该好好庆祝一番,偏偏我那时状态不对,前些日子才终于准备好了庆祝的礼物。那个礼物稍微有些特殊,没办法移动,去拿的话恐怕少说要花上一天的时间呢。”
阿尔格尔没有生疑,中也的上学礼物大家都给过了,确实就差阿蒂尔那份;再说过去的这一年,阿蒂尔也不是完全蹲家里写诗,偶尔也会独自出门溜达溜达啦,这次应该差不多吧,就是拉上了中也而已……阿尔格尔疑惑地瞅瞅中也,小伙伴明显非常惊讶,看来阿蒂尔之前没跟中也商量呢。
没说就没说呗,那有什么关系。
小金毛淡定点头,嘱咐完他们记得收拾出行要用的东西,转身朝乐器房走去。
这个冬天过于冷了,兰波经过一整年的休养,身体恢复很多,不用戴耳罩,却还是系着围巾,就这还是家里开空调的缘故,出门更需要注意保暖。兰波对“礼物”的勘察足足持续了一个月,早早收拾齐全所有可能用上的装备,今晚只用闲适地坐沙发上撸,一步步引导中也思考在极端天气外出需要准备的物品。
第二天,大家聚在人类行为研习社热热闹闹吃过早餐就散了。阿尔格尔跟女孩们要带去梦见家看她从老家九尾村带来的妖怪大全,中原中也今天难得穿一身色泽深沉的衣服,心里痒痒的,反复叮嘱他们一定要拍下有意思的妖怪图片发给自己看。等兰波换好黑色长款厚大衣,一一确认家里门窗紧锁,慢条斯理系好围巾再换好鞋,两拨人终于下楼,在路口分别。
兰波领着中也前往机场,小孩子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呢,又激动又紧张,牵着大人的手问个不停。一路顺遂平安,不过一个半小时他们就离开了山口县宇部机场,又去某个地下车库取来兰波事先做好改装的车。山口县与东京不同,有好多好多的山,中也来到一个新地方,刚开始还挺好奇,趴在窗口瞧个不停,后来兰波开车走的路越来越偏、越来越颠,小朋友晕得难受,艰难在大人的引导下用重力辅助自己坐稳,免受山路之苦。
“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赭发男孩跳下车都还觉得世界在打哆嗦,放眼望去全是青山绿树,距离大海很远,感觉阿尔不会